nbsp;顾念也不否认。
那两位大夫,本地的姓马,三十多岁;外地的姓曹。稍小两岁。而且这所有的参赛大夫中,没有老年人,都是中青年,一眼望去,一水儿脱离了稚气的二十五岁以上男人。顾念是当中年龄最小的,但她没敢实报年龄,只说自己二十四岁了。
马曹二人皆不信。顾念只好又编自己是娃娃脸,显小,她也很苦恼。
如此,打个哈哈。把这话题带过去了。
黑医们一块聊天的好处是不会打听对方的师承,既然姓名年龄这些都聊过了。就闲聊开了。在听说了顾念在烟花后巷行医之后,共同话题有了,那两人猥琐好奇地打听起周边花姑娘来。
顾念就把她前期调查得来的消息说了,这可是她预备的大餐呢,先从南巷的一二等妓院说起,哪家有哪些好姑娘,再讲北巷那些三四等不入流的窑子,能满足各种喜好和口味哦。
三个家伙形容猥琐地在树下聊得热火朝天,吸引了别人的注意,有好奇地凑过来问他们聊。于是。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人就加入了这个聊天圈子,个个挑眉咂嘴。嘴上说着白天聊这话题有伤风化。下一句就说自己的风流史。
嗯,一点过渡都没有的。
但是吧,还是有道德感比较强的大夫,叫来了院里的小厮,过来把人群劝散了,意犹未尽地回屋各自休息。
午饭是用食盒送来的,三层大食盒,凉热荤素蔬汤都有,顾念这屋只有她一人,可看着食物的份量,够两人吃。
顾念把自己撑得半死,尽量消灭了大半的菜肴,打着饱嗝,把餐具重新放回食盒,放在门外地上。
不一会儿,小厮进来送茶水,擦拭桌子,提走了食盒。
顾念的窗户外面不远处还有一个水井,院里的用水都在这里打水,她拿着帕子蹲那打水洗脸,没一会儿,吃完了饭的大夫们也陆续过来,抹把脸,凉快一下。
说说笑笑间,收拾完毕,回屋午睡。
三十三名参赛选手,两人一屋,自己是落单的那个,顾念闩了房门,放心大胆地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
睡醒起来,在井边洗脸,听到了上午的比赛八卦。上午比了两个,都是从集市上送来的病人,伤势一般,以免费治疗的条件换得病人的同意后,一号和二号大夫,分别在七人裁判组的监督下,完成了他们的比试。
比赛成绩是当场给出的,但能排在第几名,还得等全部人员比完了才知道。
顾念羡慕死了,自己怎么就没抽到前面的号牌,先比了才好,越等到后面,选手心里压力越大会越紧张。而且每天就三四个病例,不存在裁判们疲惫过度,打分放松的情况。
而且,先比完的人,没有了后顾之忧,只管放心地去玩。尤其是外地来的,绝对想感受一下三江城有名的秦楼楚馆和各大夜市。
在这种猜都猜得到的指导思想之下,顾念洗完脸回到屋里,一号和二号大夫,就分别找上门来,打听城里夜晚娱乐消遣的去处了。
整个下午又比了两位,当天晚饭前,四人的成绩排名出来了,二号大夫目前排在第一位。
在大家的祝贺声中,晚饭送来了。
跟午饭一样多的花样,份量不变,还多加了二两酒。顾念无视酒壶,继续撑得半死。
宋亦柏作为代表过来感谢大夫们今天的辛苦,和卓越的表现。然后今天就结束了。
两个杂役挑着顾念的工具箱,送她到大门外,她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各家代表的马车,送他们回下榻的客栈。
这时有人找到顾念,想搭她的顺风车去玉府街消遣,顾念爽快地邀请他们上车,一路到了古店街的烟花南巷路口。
大夫们下车后就奔乐子去了,车夫牵着马车小心地掉头回到后巷,拉了门铃,哑姑出来开门,一番劳累后,东西都放回了原位,车夫告辞离去。
哑姑早就备下了沐浴的热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顾念在屋里一边吃水果,一边审阅今天的账簿,卖了不少药出去。
能参加这种行业大比武,不论最终成绩如何,起码也是大夫个人医术水平的大广告,她这阵子的生意量见涨。
收拾了东西,顾念早早地睡下了,现在天还没冷呢,谁知道半夜有没有病人上门,抓紧时间睡觉才是王道。
第二天,照旧带着四个工具箱到达比赛场地,昨天宋亦柏跟她说了那么多,总觉得对方话里有别的意思,那就别偷懒,带着吧。
半夜来了病人,有些睡眠不足,上午的时间多半花在了补眠上,下午才出去和别人拉感情,当天平平淡淡结束,七号大夫暂时排在八个人中的头名。
第三天也顺利结束,十号大夫排在了头一个。
名次一天一变,剩下的二十多人都有些蠢蠢欲动,想着自己是否有机会也在头名坐一坐,唯有顾念不敢抱这希望,她只祈祷能顺利完成治疗,而且她的治疗方式,别让裁判们视为异端,她就谢天谢地了。
到第四天,顾念开始有点紧张了,她二十一号,照这么一天四个的过去,第六天就要轮到她了。
上午时分,十三号大夫刚比试完毕,回到后面休息。前面医堂里,一个教头打扮的中年人,带着一群小伙子抬进来一名脚部流血的病人。
病人在担架上又哭又嚎,“救救我的腿,我不要残废!我不要残废!”
还跟裁判们在一块的宋亦柏听到前面的骚动,匆匆出去查看情况,担架已经抬到了一旁的治疗室,金疡大夫正在检查伤势,病人的同伴讲述受伤过程。
常见又简单的事故经过,武馆的徒弟们背着师傅和教头,讲好听点叫私下切磋,讲难听点叫私下比斗,最后就有人悲剧了,对手一刀向下盘削过来时,躲闪慢了,结果不偏不倚地砍在了脚踝骨上,皮开肉绽,脚筋断裂。
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追究武馆的武器怎么会开锋的故事了,那位教头忧心如焚,一个劲地问大夫还有没有治,还能不能恢复正常。
病人除了鞋袜,金疡大夫净了手,到伤口里一阵探摸,遗憾地摇摇头,“脚筋彻底断了,已经摸不到了。”
病人绝望地嚎了一声,四肢挺挺地不动弹了,只是默默流泪。他的同伴个个呆若木鸡,耷拉着脑袋。教头气得双眼发红,瞪着闯祸的徒弟们怒斥,蒲扇一样的巴掌一个个地拍过去。
正堂里等着看病的其他病人,凑过来围观,窃窃私语的声音比寻常人说话声都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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