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时候决定的?”
“送完客的时候啊,别浪费你辛苦背的那些资料嘛。”
“你真是物尽其用啊。”
“我觉得人尽其才这个词才比较贴切。除非你非要自比物件。”
顾念突然一阵气恼,想也不想地顺势向后顶了一肘子,正好顶在宋亦柏的胃上。
宋亦柏没有防备顾念来这么一下。嗷了一声,吃痛地弯了弯腰。搭在顾念肩头的手正好成了他的支撑,顾念被他拉得摇摇晃晃,却又互相保持了对方的平衡。
一直在旁边等着的车夫和小厮紧张地直起身子,看着还在拉拉扯扯的二人,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帮忙。
喘平了气,宋亦柏站直身子,顾念因为冲动攻击了大公子。心里害怕,挣开他的手抬腿想溜,却实在敌不过长手长脚的宋大公子,轻而易举地又把顾念给拎在了手心里,提着后衣领就往他的马车推。
顾念给推着先爬进了车里,没一会儿宋亦柏也钻了进来,两人各占车厢底部一半的位子。
车子很快出发。
宋亦柏绷着一张脸斜睨着背靠车厢角落歪着坐的顾念,顾念也毫不示弱地瞪回去,两人几乎大眼瞪小眼地比试了一番木头人的游戏,最后还是宋亦柏打破僵局。冲顾念勾了勾手指。
顾念干脆把手脚都缩起来,坚决不肯再靠近宋亦柏。
宋亦柏危险地眯起眼睛,把双手指关节掰得咔咔响,顾念一脸不情愿地挪了挪屁股。凑到近前。
宋亦柏没再跟顾念兜圈子,直接告诉她明日集合地点和时间,要是到时没见到人,哼哼。
顾念气鼓鼓地做个鬼脸,又挪回车厢角落,找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闭上眼睛打瞌睡。不管明天会见到怎样麻烦的小姐,都不能阻止她这会儿睡意扰人。
车厢里安静下来,宋亦柏也靠着他那头的壁板闭目养神。等他到家还有好长时间呢。
顾念知道自己真睡着了,她是被人大力摇醒的,刚醒来时还很不高兴,揉着眼睛拍掉一直在晃她肩膀的手,然后才惊醒过来,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宋亦柏,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宋亦柏大人有大量地不跟这个睡糊涂的家伙计较,再次交待了明日集合的时间地点,才让人下车。
看到车外等她的哑姑,顾念才意识到她睡得有多沉,小厮拉了门铃叫来了哑姑,她才被宋亦柏叫醒,看来今晚她是真的累着了。
口齿不清地跟车里车外的人道了晚安,顾念走进家门,热汤一直在厨房里备着,很快就洗了个澡,吩咐了哑姑自己明早要早起,倒在她喜爱的罗汉床上,又呼呼地进入了新的梦乡。
早上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顾念准时睁开了眼睛,先想起来今天放假,在床上翻个身想再睡会儿,然后在她最终又要睡过去之前,腾地一下,翻身坐起,望着窗外的清晨阳光,穿鞋下床。
哑姑预备好了早饭进来叫顾念起床时,她已经洗漱完毕,正把洗脸巾挂回墙上的巾绳上。
吃饭梳头更衣,起床后的一系列步骤做完,今天特意穿了前不久过五月节时才穿过的一件新衣,鞋袜发带也都是配套的。
手里摇着一把扇子,嘱咐哑姑关照好门户,顾念出如意巷,径直到东头的三宝街,好巧不巧碰到昨天她所雇的马车夫,于是上前质问怎么晚上没看到他人,害得自己差点不知道怎么回家。
车夫大呼冤枉,说明明是顾公子自己派人跟他说不用等了,他搭别人的车子回家,还给了一点小钱做辛苦费。那他自然就走了咯。
顾念顿时拉下一张脸,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会干这事的唯一的嫌疑人跃入她的脑海。
死宋亦柏,跟你没完!
不明就里的车夫给吓着了,又不敢问,缩手缩脚屏息静气地坐在车上不出声。
顾念在心里一个劲地念叨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几个深呼吸后平静下来,问车夫知不知道东城口的水路城门怎么走。
车夫自然说知道,然后载着顾念去了。
提前到达目的地,水路城门就是衣带河的尽头,沿河水出去,荡舟一段行程后,进入开阔的湖面,水草丰美,鱼虾满仓。湖边陆地在很远的地方。
河两岸各有一个供下客卸货的小码头,来来往往的都是城外渔民和商旅,划的也不过是单桨小船。
顾念向划船叫卖的船娘买了几样新鲜水果,用个小果篮装着,在岸边找了个有树荫的石凳坐着,耐心地等着宋家的船过来。
跟宋亦柏与她所约定的差不多的时间,一艘三层的大画舫远远地出现在了视线里,匀速地向城门驶来,吸引了岸边很多人驻足观看,议论猜测又是哪家的家眷游湖消暑。
画舫三层船舱都用竹帘子前后左右地遮得严严实实,上面两层连船舷和前后甲板都挂了帘子,显然女眷们都集中在上面,下面是船夫和佣人干活的地方。
船上没有打出任何标示身份的旗帜等物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宋家的船,顾念提着果篮站在码头前翘首张望,直到她看见了站在第三层前甲板正面的宋亦柏。
画舫在码头前稍停片刻,船夫搭上跳板,顾念过船,把果篮交给宋家小厮,走前甲板的楼梯径直爬上三楼。
桨手重新操桨,画舫缓慢小心地驶出水路城门,进入了一览无余的开阔河道。
顾念走到二楼,发现二楼船舱口都挂着竹帘子,里面有一概看不见,但能听见少女们清脆地笑声。
准备上三楼时,抬头却见宋亦柏正站在三楼的楼梯口等着自己,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上面肯定都是女性长辈,虽说拜见长辈是必要的礼数,但当顾念站在宋亦柏面前,还是免不了手心里紧张地冒汗。
三楼的船舱口也一样挂着帘子,不知道里面都有哪几位长辈,宋亦柏没急着带顾念进去,而是以身体挡着船舱里的视线,让顾念先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从头到脚都抹平了,又嘱咐了一些礼数,才领其去见长辈。
船舱里服侍的丫头把帘子卷了起来,顾念这才看清这里面的格局,中间一条过道,两边就是观景的长凳,宽度合适,可坐可躺,还有更为舒适的靠垫靠枕,背板上开着大大的窗户,但这会儿挂着帘子,外面景色都看不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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