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都迫不及待地要听后文。
“那时候我没有注意到数字上的差别,只是对小姐的手茧感到荒谬,所以我编了个借口说下次不知几时还能再来,故此想回程前再祭拜一次,仵作就回衙门找捕快来开门,我先过去等着,结果在门口看到顾念走在前面远远的地方,接着我就发现门上挂了一个鲜菊花编织的花环,一共十八朵。这时数字上的差别才引起了我的注意,可也没有想太多,以为顾念跟柳师兄一家很熟悉才知道他们家的大致人口。”宋亦柏摊了摊手,再次停顿了一下。
“捕快来开门我进去之后,每个房间也走了一遍,最后来到了小姐的闺房,先发现了奶妈的卧房,但是遍寻不着丫环的痕迹,直到在小姐正房里找到了装有两人衣物的衣橱才意识到主仆二人同睡一房,柳小姐应该是主仆三人,地上却只有两滩血迹,再联系仵作发现的那位小姐手上的茧子,答案就出来了,小姐逃生了。”
东家们发出一阵惊呼和惊叹,老太爷也很惊讶大孙子竟然能推论出这个结果,赞赏地点头。
过了一会儿,大家情绪都平静下来了,东家们有问题要问了,“顾念和柳大小姐又是怎样联系起来的?”
“首先就是杨先生,顾念拜在他门下,第一次见面一定要考察她的脉术,那时两人就达成了保密协议。接着是爷爷,去年的庆典,爷爷知道了顾念是柳依依的事。”
“你奶奶也知道。”老爷子补充,“别忘了她当年也是女扮男装的好手。”
后辈两代人又是一阵倒吸气,宋亦柏已经不太惊讶了。
“可是,爷爷,顾念怎么会跟你承认她是柳依依呢?”宋大公子问道。
“喔,等你讲完了我再来讲为什么。”老爷子神秘地笑笑。
“好吧。然后今年年初大掌柜也知道了真相,因为顾念居然说她有阳痿所以对娶妻不感兴趣,而且还是爷爷亲自确诊,我信以为真,请大掌柜给顾念开药,结果他老人家也给她保密。”
“是呀,三位长辈都给她保密,这的确很可疑。”东家们互相看看,“可是仍缺了最重要的那一环,这两个身份间的联系呢?”
“顾念身上的和安堂风格是我想把她弄进来的初衷,她也编了个好故事,我为了那个虚构的老师傅甚至查阅了往年弟子的名册,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名字。而且她身上表现出来的教养,也不是山中隐居的老头子调教得出来的,她又是三年前孤身一人来到三江,带着七步县口音。那么推翻她之前的故事,把新的条件列进去,和安堂出身、家世良好、**行医、年纪四十左右、三年前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同样是三年前不知原因地沦为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孤女。答案只有一个,七步县柳记医馆柳青泉师兄,顾念就是柳依依。”宋亦柏终于讲完了他推理的全过程,大喘口气。
“老天爷!”东家们摇头叹气,“这么重要的大事,居然没有一人告诉我们。臭小子,回来这么几天,要不是碰到今晚这事,你打算几时才说?”
“我本来一直都想说的,可晚上总有事,就一拖再拖了。”宋亦柏为自己喊冤。
“爹爹,您又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实情呢?”
“我没想过这个,顾念是不是柳依依我觉得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一个小孤女将来的生活,何况她自己也没有长留和安堂的打算,本来她就是被柏儿生拉硬拽弄进来的,我们不能因为发现了她是女子的身份就翻脸把她赶出去。”老爷子摆手说道。
宋亦柏惭愧地低下头,他还有更惊人的消息不知道要不可以这个时候说。事关他的将来,顾念的将来,和安堂的将来。
东家们一时也没了更好的主意,心里都认可老爷子说得对,就算排除顾念是柳依依这一层关系不说,到底是他们一开始错认了对方身份,自然不能翻脸不认人。
“对了,爹爹又是怎么知道顾念就是柳依依的呢?她有什么证据证明呢?”
“喔,这就要提到她的名字依依的来历了。我在益怀家里见过婴儿时的她,她两只前臂各有一颗天生的痣,一红一黑,位置对称,我一时嘴快,说她应该乳名唤一一,数字的一,她爹娘接受了,之后又从乳名取了同音字的依依作为大名。那天她在房里伺候我梳洗,卷起了衣袖,我立刻就认出来她是柳依依,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在同样的位置上长出一模一样的痣来。在那之前我只是因为发现她是女孩子,而一直在益怀身上打转,琢磨他为什么要替顾念保密,一旦意识到她是依依,什么都不用解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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