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被母亲从殡仪馆提着耳朵,一路打着回家,到家后跪搓衣板反思错在哪里。
等我父亲回来的时,我还在跪搓衣板。
父亲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母亲,问我:“韩冰你今天又揍谁了。我倔强的说:“我谁都没有揍,我妈今天发神经。
父亲望着织毛衣的母亲说:
“冰冰正在长身体,跪时间长伤膝盖,起来吧!
我斜瞅着母亲见母亲不发话,我还是不敢起身。
母亲见父亲替我说话,放下手中的毛衣线,开始数落我:
“一个男孩竟然拿殡仪馆的事,去吓一个女同学,竟然学会撒谎糊弄老师,你看看他现在野成什么样子了。
父亲仍然保持他那遇事不惊的表情,说:
“男孩子顽皮,教育教育就行了,你整的一个大院都知道你打冰冰了。
刚才在大门口,曹大爷还替冰冰说情,让我快回家看看,在路上就算了,这都到家了你还不消停。
父亲见母亲还不让我起来,有些发脾气地说
“韩冰那你就继续反思,什么时候把膝盖软骨跪断,什么时候起来,以后残疾你妈养你一辈子。
我又盯着母亲看,因为我知道,这是父亲和母亲之间博弈,显然母亲还是软了下来,等我起来后。
母亲就把我说给她话,描述给父亲听,父亲听完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陷入沉思,随后点燃一根香烟缓缓地说,:
“你说的那个女孩叫项风铃,她好像是,咱们阳北市师范学院的学生,现在应该躺在殡仪馆后区的,阳北市刑侦技术勘察解剖室。
当时尸体是王飞翔出的车,是他和锅炉工老蔡,一起把尸体抬进刑侦技术勘察解剖室的。
听飞翔说那女孩死得挺惨,身上被扎了很多刀,好像是被奸杀的,母亲使了个眼神给父亲,父亲显然意识到什么,便就此收声。
父母越是刻意的回避,越是点燃我内心强烈的好奇心,我突然间有了一个大胆决定,我一定要见见,那个穿红色舞鞋的女孩。
深秋的阳北市,干冷干冷的,天空蒙着白雾,整个城市仿佛穿上了一层雪白的外衣。
然而我却感觉整个大骨堆,象被白绫缠绕着,11月24这个日子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
清晨5点,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吵醒,我迷迷糊糊的听见,父亲在客厅握着话筒连续问道:“现在就火化吗!这样符合规定吗?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一向沉稳的父亲,表现出异常紧张。
随后父亲穿衣出门。
我此时睡意全无,偷偷的跟着父亲出了门。
漆黑的夜空,只有殡仪馆大门口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线。
我望着父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殡仪馆内。
我开始有些害怕,或许黑夜给了我莫名的恐惧,我站在默哀大厅的走廊里徘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昏暗的灯光,在黑夜夹杂的雾气的环境里,显得那样渺小。
那发黄的光束有些昏暗,而此时走廊里却静得出奇,我徘徊在走廊上,进退两难。
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往走廊深处走去,走着走着,我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我,那种另人窒息的压迫感,让我紧张的透不过气,我全身的汗毛在那一瞬间猛然间竖了起来。
我能准确的感觉到,有东西离我越来越近,我猛然间感觉后背一阵发凉,那感觉就象,冰柜里寒气刺进肌肤,从头皮凉到脚底。
我突然想起奶奶说过,人身上有三盏灯,头上一盏,双肩各一盏灯,如果回头的话这三盏灯就会熄灭,就不能保护你。
我使出吃奶的劲往前跑,那百米的走廊,在此时显得异常狭长,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而此时我脑海里只有恐惧,和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