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的头开始针刺般的疼痛。
我按着太阳穴,走到水龙头边,把头伸了过去,刷刷的自来水顺着我脑袋往下流,冰凉而止疼。
难道昨夜是大胖,小林,飞鹏的阴魂来找我,完成我们去包夜的约定。
我猛的把头伸了出来,愣在那里,冷冰冰的水,顺着我头皮滴在衣服上,而我却感觉不到冷。
我六神无主的回到寝室,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竟睡着了。
一股河水般的腥气掠过,我隐隐约约地看见,几个身影站在我的床头。
我当时太困了,恍惚着半睁开眼,猛然间看见一张煞白而又浮肿的脸,那血红的眼珠直直地盯着我,我尖叫一声,本能地往被窝里钻。
我猛然间打一个冷战,感觉全身血液在那一瞬间凝固,汗毛一根根倒立起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围绕着我,那种感觉就象,一个没有穿衣服的活人躺在冰窖里。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死死抓住的被子,不敢松手,而我却发现,我紧抓的被子,正被一种潮湿而又冰冷的外力,一点点地撕开。
房间内静得出奇,我的心脏开始剧烈的颤抖,扑通扑通的心跳,仿佛正在挣脱心房的束驳往外跳,,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那是一个年轻女性发出的声音,音色低沉而尖锐
“你们也该闹够了吧!
随后是几个男孩的声音
“你不要多管闲事。”
“他是我们的最好的兄弟”
“没有他我们三个会很寂寞”
年轻女声开始笑了起来,“你们几个小鬼,不去找被水冲走的皮囊,却出来害人,真不知羞耻。:
“大姐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么样?放过他,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
“大姐今天不是你说得算,我们三个可是练武的出身,:
“嘻嘻,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就凭你三个,呵呵!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也许你们忘了,在阴间无极之地分七层,凶死最厉,你们三个只不过是横死的小鬼,敢在我面前逞能,信不信我撕碎你们的魂魄。
其中一个声音显然害怕了,:
“小林算了,你看她身上的寒气,我们斗不过她。
我听的出那声音是大胖,小林,飞鹏和一个女人的对话。
而我此时却吓破了胆,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就那样躲在被窝里,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却连看一眼他们的,勇气都没有。
对话渐渐停止后,寝室又变回死寂一般。
我小心翼翼地把被子露一个角,斜眼往外瞅,寝室里空无一人,我猛地推开被子跳下床,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一股无名的怒火,噌的一下从心底窜了上来,我越跑越气。我不停的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我可是殡仪馆张大的孩子,从小见过无数尸体,我祖辈都是靠尸体生活的人,而如今却像仓鼠一样懦弱,内心深处那种强烈自尊心让我无地自容。
大胖,小林,飞鹏可是我最好的兄弟,韩冰啊韩冰,你现在怎么变的连那么胆小,记得被风铃上身,目击凶杀现场也没有害怕过,几年过去却变的如此胆小。
我突然明白了,父亲当初为什么力压群雄,顶着全家的压力,把我扔进这所寄宿制武校不闻不问,那不正是让我过早学会孤独,独立,忍受,承担。
有些东西你越是害怕,它越会主动跟着你,如果我克服不了,内心深处的恐惧,我将永远无法摆脱自身的狭隘,把自己锁在自己建筑的黑屋子里出不去。
我突然停住脚步,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微风拂过脸颊有些凉,我意气奋发地说:“老子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倒要看看你们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