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顺嘴。我要不是有求于你,我能叫姥爷。
丁大爷说:不管你出于什么心,反正你叫都叫了,我心里高兴,他们走他们的,我们喝我们的,来外孙干一个。
我端起酒杯猛灌了进去,抹了一把嘴角,把乌鸡锅里撕了一个鸡腿给丁大爷说:
你别光喝酒,今天知道你来,特意炖得乌鸡炖枸杞,你尝尝。
丁大爷接过鸡腿,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唰唰而下。
随后我和丁大爷聊了一些,我近期右手发展的情况,其实我感觉丁大爷,并不象他们说的那样性格倔,脾气暴躁,只是别人并不理解他而已。
他是一个外强内软的人,总把自己的感情封闭隐藏的很深,给外人一种油盐不进的错觉。
一旦他和你推心置腹你就能感觉,他那滚烫的热泪,还有一颗炽热的心,能融化冰川。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回来了,见我和丁大爷有说又笑,用一种诧异甚至夸张的表情望着我们,特别是我妈竟用,一种把我当汉奸的眼神仇视。
我父亲还好只是愣了一会。
王飞翔见两瓶酒见底,一把抓过我手里的第三瓶酒说:呦,你们喝酒吃东西,还真不讲人啊
我能看出来王飞翔在缓和气氛,我扫了一眼父亲说:
你不是带我妈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妈瞪了我一眼说:
我们不是怕你们两个别喝死了啊一个是刚认的爹,一个是我儿子。
我爸冲她一句说:艾冰,别说了,既然丁大爷把话说开了,咱也不含糊,丁大爷我以前确实恨过你,但是自从我和艾冰成家有冰冰后,我就不再生你的气,事多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刚才和艾冰商量,不管咋说,既然你是艾冰亲生父亲,那我就是你的女婿,来我敬一个,你也知道我一辈子也不会说话,全在酒里。
丁大爷一愣急忙站起身,手激动的有些哆嗦,对我说:
冰冰,你把姥爷和你爸的酒到齐,我和你爸整个满的
我笑着把酒斟满,望着我父亲和丁大爷把酒喝完。
气氛骤然间缓和许多,蔡大爷一手捏着花生米笑的有些奸诈说:
我说,老丁,你这凭白无故认了一家,这不对女儿,女婿,外孙子表示表示吗
丁大爷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卫生纸包裹好几层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把卫生纸撑开,那是一张工商银行的存折,他把存折递给老蔡说:
看看多少钱老蔡把手上的油在衣服上蹭了蹭,翻开存折,瞅了半天看不清楚。
随手把存折递给王飞翔说:
我眼睛花了,数字太小我看不清楚,你给大家数数。
王飞翔接过存折,嘴半张着两眼发直:这,,,
丁大爷笑着把存折收了回去。
蔡大爷问:飞翔这什么啊多少
王飞翔惊异地说:65万啊老丁我认你当爹行不,你还认什么女儿,以后我给你养老。
丁大爷撇了撇嘴把存折递给我母亲说:
艾冰,密码是你的生日,这是我给冰冰攒的取媳妇买房子钱,我不求你们能照顾我,我一个人走哪死哪就算了,回头给我收个尸就行了。
听说冰冰和一个女警察好上了,人家别嫌弃咱工人坝子家庭,一辈子干下贱的活,给冰冰从市区买套房子,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
我妈感动一个劲的掉眼泪,但是一直不接存折。
丁大爷有些生气地说:
又不是给你们的,我喜欢冰冰这小子。咱在穷不能让孩子跟着咱让人看不起,你也是做母亲的,拿着吧
那一刻我能感受到,丁大爷对我母亲的情义有多重,那看似一个普通小本本却浓缩着,丁大爷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血汗钱,表面是给我,其实他是对自己女儿的一种补偿,这一点我母亲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