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轻萝怔了怔,不过还是闭上了眼睛。
她用心去感受周围的一切,忽然发觉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山,仿佛更近了,那天,仿佛有些伤痛,那风,总带着一种凄厉和刺耳的音乐声,那音乐声像是琴音,却比琴音更加美丽,飘荡在整个草原,落寞的,希望的大草原。
天蒲曾经说过这里还是有一些虚幻的士兵的,难道这里是希冀的记忆,每一个层面相互交叠,就成了这种异样的感受吗?
这片草原,仅仅是希望之城背后的一个片段而已,属于希冀的,他想要给自己看的一个片段。
轻萝明白了什么,蓦然睁开了双眼。
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哪怕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依然无法想象。那山变成了刺目的黑红色,那水变成了一湾湾流淌着熔浆的河流,流向最远方的那座火山,只有那清泉是唯一的纯净的,白色的,汩汩细流,却不能沾染一丝的世界。
远方的那座大火山,腾飞着千万只蝙蝠和翼龙,蝙蝠是没有翅膀的,翼龙翅膀占了它们身体的绝大部分。
轻萝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她看见在那希望天泉之下,一朵白色的花儿悄然盛开,沐浴着天泉的雨露,慢慢长大。
“轻萝仙花,是在这里盛开?”轻萝喃喃着。
“准确说,是你的母亲。更准确的说,是一个位面之上你的母亲。”老人淡淡道,“这里不是现实,你的母亲不是千百年前才出现在世界之中的。而是更古老,只是她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凋落,被熔浆熔化,被狂风吹散,一次又一次地轮回,直到将这里全都变成了白色的花裙,她才真正出现,出淤泥而不染,高雅清洁,可终究没有人逃的过宿命的。”
“一个位面?”轻萝愣了愣。
“一个世界有无数位面,一个生命也是如此,你的母亲并不是开在这里的,而是开在苍茫之外,她再苍茫破碎之前就盛开了,但是承受不住宿命的力量,永恒地被封印在了苦难之处。”天蒲点了点头,“其实这里只是她经历苦难中的一处罢了,你再闭眼,再睁眼。”
轻萝照做,她的心中,已经震撼到了一个极致。
再睁眼,又是一幅苍凉的震撼的画面。
闪电交错,雷声滚滚,山河宛若破碎一般,无数古老的猛犸兽,麒麟兽奔腾而去,只留下一阵风一样的追影。
吼声阵阵,粗犷而真实。
而在这样禽兽的践踏之下,依然只有那白色的泉水不染凡尘,依然只有那一朵白色的仙花永垂不朽。高傲独立,哪怕无数双铁蹄踏上了她身躯无数次,她也能再度地挺拔去来,傲世苍穹。
泥沟里面污泥漫漫,那些巨兽澎奔跑着,厮杀着,将生命的本能挥发到了极致,血,水花,汗流整个世界,却依然沾染不了那仙花丝毫。
“都说轻萝仙花是苍茫最为纯净的花朵,没想到在苍茫之外的虚无之中,她也如此美丽,甚至遭到宿命的嫉妒。”老人苦笑着,叹了口气,“只是在这个人间,在这个苍茫,亿万年的磨练并没有磨灭她的心性,她依然高傲着,在梦幻的巅峰伫立着,在悬崖峭壁上仰望星辰,这才是真正的轻萝仙花。”
“母亲,最后……”轻萝忽然发觉自己知道的太少,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你想的很对,所谓的梦柯村,只是宿命用来禁锢你和你母亲的存在罢了。当你轻萝花仙能够以一朵白色花朵征服东皇太一,或是不费一兵一卒征战半边巫族疆场,这是她的实力,她的智慧,可是也是她的悲哀。”老人淡淡说道,“宿命终是伸出了一只手,为了能够让虚无中的本体凋落一片花瓣。”
“而你,就是那一片花瓣,承接着她的使命,她再苍茫的未来,她拼尽了全力,宿命斩不断这一丝联系,因为它的前方,有这样一朵比宿命还纯净的花。”老人凝望着轻萝,就像在审视着什么一般。
“那希冀呢?”轻萝轻声问道。
“在这个人间,每一个人都有知音,尊主的身份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我自己,但是他却是轻萝花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知音,刚才的那万里草原,就是他们曾经走过的春天。”天蒲轻轻笑道,“但是物是人非,尊主为了她,将希望天泉流进了梦柯村,为此付出了永恒的代价,而你母亲为了尊主,却自己放弃了自己,用希望天泉做了一个局,一个破灭的,永恒的大局。”
“一个局?”轻萝的眸子回荡在一处处不经意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