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没有经过萧慕锦的同意,擅自离开了家,陪谈怀瑜乘坐出租上闹市逛街。
一路上,谈怀瑜像天下所有母亲那样絮叨着儿子的不是,言语间却下意识的流露出骄傲之情。
“慕锦啊从小就喜欢摄影,我对艺术没有研究,总认为那是不务正业,一直想着让他继承祖业当医生,可那孩子根本不上道,直到有次他在一次国家摄影比赛上拿了一次大奖并赢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奖金后,我才渐渐放松了对他这方面的束缚……”
苏宴微微蹙眉:“萧大哥真的是摄影师?”
“对啊,他没跟你说过他的职业么?”谈怀瑜奇怪的看着苏宴,苏宴笑了笑:“说过,我总觉得不太像!”
谈怀瑜也跟着笑了笑,一副了然的神情:“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其实是个心里有数的孩子,有次为了拍大狮子,孤身一人深入人迹罕至的大草原,差点没被那里的野兽要死!”
说起这些,谈怀瑜既自豪又后怕,轻叹一声:“所以我才要他赶紧结婚稳定下来。慕锦心太野,又喜欢刺激了,什么事都想尝试一下,有个女人管着他些应该会好一点。”
说完,谈怀瑜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宴一眼,苏宴尴尬的笑笑,偏头看向窗外,看一闪而过的街景从她视野里划过。
萧慕锦跟苏宴说过,他与谈怀瑜在国外并没有住在一起,谈怀瑜平时很忙,他又是闲不住的性子,所以平时他们都是各忙各的,互不干扰,萧慕锦究竟是干什么的,估计谈怀瑜都不清楚,同时也说明萧慕锦隐藏太深,竟然连自己的母亲也骗了过去。
快进入市中心的时候,谈怀瑜突然拉住苏宴的手:“宴宴,你知道慕锦很喜欢你吧?”
苏宴怔了怔,尴尬的笑笑,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能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的女人眼神都不一样。慕锦不太会跟女孩子相处,平时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看在他父亲的份上,多担待他一些。”
他不会跟女孩子相处?苏宴奇怪,谈怀瑜说的萧慕锦跟他认识的萧慕锦是一个人吗?
“我之所以这么急着让他结婚,还有一个原因是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我希望在我活着的时候,能亲眼看着他结婚生子跟这世界上大多数男人一样安稳下来……”
苏宴猛地抬头,睁大眼睛:“阿姨你……”
谈怀瑜笑着点点头:“肝癌晚期,病入膏肓了。”
相对她本人的豁达与开朗,苏宴要难受纠结的多,她还那么年轻,知性又端庄,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多垂怜一下这样的善人呢?
谈怀瑜拍拍苏宴的手,淡笑着说:“我早就想开了,人早晚都有一死,既然我的大限已到,何必再去纠结既成事实的事情?我太想慕锦的爸爸了,我也想快点过去找他……”
说到萧慕锦的父亲,谈怀瑜平静的眼神微微一漾,眼圈迅速红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办法从萧慕锦父亲去世的悲痛中彻底走出来,她太爱那个男人了,虽然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消防员,身份地位跟长在医生世家的她无法匹及,但她就是爱他,爱他的英俊潇洒,他的温柔细致,结婚二十年,她每天都是在他的怀抱中睡去,在他的吻中醒来,她爱极了工作时勇猛无畏奋力拼搏的样子,如果他没在事故中死去的话,她会更爱他。
谈怀瑜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萧慕锦的父亲一般集将军般勇猛书生般温柔与一身的男人,勇猛时就是天塌下来,只要在他身边也无所畏惧,温柔时可为你穿衣梳头轻轻为你擦去唇边的面包屑,那个男人是英雄,是丈夫,是清风,是溪流,是高岭之上的皑皑白雪,是悬崖峭壁上一株傲然挺立的苍劲绿松!
她爱他,他更爱她,他一次次用实际行动向她表明她没有嫁错人,他是她值得依靠与信赖的男人。
他成了人民仰视的英雄,却无法实践他对她的白手之约,犹记得他临时剩最后一口气时,拉着她的手,视线已经模糊,仍清晰感觉到她的目光的所在,他对着她的眼睛说:“怀瑜,我不想跟你说对不起,因为、因为这也是我爱你的一种方式!”
那个男人,一生,乃至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证明着他最她的爱。
他爱她,是她身边男人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谈怀瑜湿了眼角,泪光在她眼睛微微晃动,苏宴轻握了一下她的手:“阿姨,下车吧,商场到了”
逛街是女人缓解情绪的良方,苏宴陪着谈怀瑜逛了没一会儿,她就重新展露了笑颜。
其实也没什么可买的,只要有互联网,世界各地的东西无论在哪都可以买到,谈怀瑜不过是送朋友一个心意。
一个小时下来,他们两个收获颇丰,四只手上都提着装有实物的购物袋,在楼顶的咖啡店喝了一杯咖啡休息了一会儿,谈怀瑜便提议返回:“你跟慕锦正是腻歪的时候,他回到家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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