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不会选择绝境。”
“可是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渊太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估计权桓和乙支文德正聚在一起喝酒嘲笑我呢!”
渊太祚考虑的是朝堂斗争失利,而渊盖苏文想的却是那一万军队,那是他们渊氏家族的军队,绝不能有半点闪失,他沉吟一下,“父亲,反而孩儿是谈判使者,不如孩儿去卑奢城看一看情况,然后再做定夺。”
渊太祚沉思片刻,他确实需要得到准确的情报,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渊太祚便点了点头,“你自己要当心!”
卑奢城,一场由断粮引发的内讧使一万高句丽军队全军覆没,十几名高句丽校尉将主将韩启明擒获,向隋军投降,无路可走的高句丽士兵纷纷向隋军投降,以求活命。
一万高句丽军队有七千人投降。而三千不愿投降的士兵则逃进了森林,但仅仅半天,这些逃入森林的士兵饥饿难耐,又纷纷走出来向隋军投降,但还是有一千多名士兵逃向乌骨城。
这天上午,一艘来自高句丽的大船在十几艘隋军哨船的监视下缓缓在海湾停下。等候在岸边的水军偏将齐亮快步迎了上来。
从哨船内走出一名年轻的高句丽大将,正是渊盖苏文,他从平壤上船出发,直接来到了卑奢城。
“是渊公子吧!在下是青州水军郎将齐亮。”
渊盖苏文原来拱手行礼,“这次我奉命前来公干,烦劳齐将军了。”
“哪里!哪里!打仗归打仗,出使归出使,我接到大帅的军令,要我好好接待齐将军。”
渊盖苏文一怔。“招讨使将军知道我要来?”
“具体我不清楚,我前天收到大帅军令,说渊公子会来卑奢城,让我好生接待,渊公子,请吧!”
渊盖苏文心中苦涩,他觉得自己就像被张铉玩弄在股掌之间,他们的种种意图。张铉都看得清清楚楚。
无奈,他只得下了船。跟随齐亮向山上走去。
在山顶的一间屋子里,渊盖苏文见到了被俘的高句丽军队主将韩启明,韩启明披头散发,穿一件白色长衫,胡子长得很长,眼睛熬得通红。手脚都戴有铁镣。
韩启明看见渊盖苏文,顿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卑职辜负了莫离支大人,罪该万死!”
渊盖苏文叹口气,连忙扶起他。“韩将军不必自责,这不是韩将军的责任。”
齐亮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房间里的两人,两人说的每一句他都听在耳中。
韩启明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将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渊盖苏文,最后他叹口气道:“我原本想带十二天干粮,但士兵实在拿不动,乌骨城也没有战马,我想十天也就够了,但暴雨和泥石流将道路冲毁,我们只好绕道森林走西岸,足足走了七天我们才到回龙镇,这时大部分士兵手上中只剩下一天的粮食了,根本就回不去,我想攻下卑奢城,但没有攻城武器,实在无从下手,结果第二天晚上就发生了内讧。”
“什么内讧?”渊盖苏文问道。
韩启明看了一眼门外的隋军大将,低声道:“后来我再告诉将军吧!”
渊盖苏文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把你丢在这里。”
韩启明跪下感激道:“主公之恩!启明铭记于心。”
渊盖苏文扶起他,又拍拍他肩膀,“你好生保重,我去探望一下弟兄们。”
卑奢城下的一片旷野里扎下了数百顶大帐,这里便是战俘营,八千余名战俘被集中看押,他们没有了兵器铠甲,甚至连防身的木棍也被剥夺,按照隋军的战俘标准,每人每天有三合米和一点腌菜,三合米还不到半斤,吃饱饭是不可能,只能保命不被饿死。
战俘们被饿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三三两两聚在空地上晒太阳,议论自己的命运。
一千隋军士兵分为十队,全副武装地在战俘营内来回巡逻,监视战俘的动静,这时,二十几名火头兵抬着粥桶和竹筐来到空地上,‘当!当!当!’敲响了开饭的铜钟。
钟声对于战俘们而言,简直比仙乐还动听,他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迅速排成了三队,手中各拿一只破陶碗等着开饭,有人发现今天居然有野菜馅饼,顿时喜不自胜,急切地等着吃饭。
这时,齐亮陪同着渊盖苏文来到了战俘营,有士兵发现了主公到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渊公子来了!”
士兵们顿时顾不上吃饭,纷纷将渊盖苏文围住诉苦,“公子,我们想回家!公子,我们饭都吃不饱!”
众人越说越情绪激动,不少士兵哭了起来,很快,战俘营中哭声一片。
渊盖苏文心中一阵酸楚,高声对众人道:“我代表父亲来看望大家,希望大家振作起来,我们会尽快让大家回家,绝不会把弟兄们丢下不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