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还掌握在天子手中。”
黄兆嗣摇了摇头,“韩悦公逢人只说三分话,他的话信不得,据孩儿所知,各地方官府根本就不听从朝廷旨意了,各地豪强蠢蠢欲动,完全控制了地方,现在朝廷只能控制河洛、长安、太原、江都四个地方,所收税赋根本不足以养军,只能靠吃老本度日,如果真像韩悦公说的那样,天子跑到江都来做什么?他分明就是感到大乱将至,特地跑到江都来避祸。”
黄祐点点头,“吾儿把局势看得很透,确实如此,天下大乱将至。”
说到这,他将两封鸽信递给长子,“一封是三郎的快信,一封是敬儿的信,昨晚同时送到,你看看吧!”
黄兆嗣知道父亲和自己谈了半晌天下大势,必然有原因,他连忙接过信细看,兄弟的信没有什么内容,他更关心儿子的信,他匆匆看了一遍,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张铉想问我们买生铁和粗铜?”
“张铉愿意按照市价购买,运输他自己解决,正好我们别库里有三百万斤生铁和百万斤粗铜,是我们黄家积攒多年的存货,我考虑了一夜,我决定把生铁和铜都给他。”
“父亲决定把它们卖给张铉?”
黄祐摇了摇头,“不是卖,而是送给他。”
黄兆嗣愕然,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原来父亲是想把家族命运押注在张铉身上?
“怎么样?”
黄祐目光询问长子,“再过两年你就是新任家主,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我得征求你的意见。”
黄兆嗣沉思良久道:“当初张铉把敬儿留在身边,并委以重任,我就知道会有今天,此人深谋远虑,武功文治皆是当世罕见,我听说他治下的青州人民安居乐业,民风淳朴,路不拾遗,既然敬儿愿意心甘情愿跟随他,足见他对敬儿的信任和重用,这批生铁、粗铜就当是给敬儿的投资吧!”
黄祐欣然捋须笑道:“我们父子二人想到一起去了。”
就在第二天晚上,黄祐的鸽信送到了江都,表示同意将别库中的生铁和粗铜无偿送给张铉,****大喜,急令手下前往东海郡送信,此时,青州军的九艘横洋舟已经停泊在东海岛,就等****这边的消息。
三天后,****的快信送到东海岛,周猛随即下令横洋舟分兵两路相隔一天出发,分别伪装成新罗和高丽的商船向长江口进发。
尽管隋帝杨广就在江都,但江都却无水军,十万骁果军全部驻扎在江都城,另外,大将军陈棱率三万军依旧在吴郡一带和沈法兴军队以及重新在余杭郡崛起的孟海公军队对峙。
长江上只有商船和渔船,偶然也会有江阳县和江宁县的县衙税船,但在新年期间,连商船也很难看到,九艘体型庞大的横洋舟列队在长江靠江宁一侧浩浩荡荡航行,场面十分壮观,很多民众纷纷奔至江边观看这难得一见的盛况,连江宁县令也被惊动,跑到城墙上向江中眺望。
江宁县是江南会的老巢,县令姓王,名义上是隋官,但实际上却是向江南会效忠,此时王县令陪同沈坚站在城墙上,沈坚目光疑惑地望着这支船队,哪里来这么一支庞大的船队,居然挂着新罗的旗号,却向长江腹地去了,这是什么缘故?
这时,王县令低声对沈坚道:“沈公,卑职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张铉的船队。”
沈坚愕然,“怎么会是张铉的船队?”
“沈公忘了吗?去年那两艘横洋舟不知去向,沈公当时说被张铉得到了,今天它们再度出现,意味着什么?”
沈坚顿时想起来了,那两艘横洋舟是被张铉得到了,最后不知所踪,一定是送去青州了,张铉的船队再来长江做什么?
“沈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鄱阳湖那边?”
沈坚想了想道:“暂时不急着通知,我们先弄清楚张铉的船队来长江做什么?”
这时,有人在身后禀报道:“沈公,江北来了一人,说有大买卖要和沈公谈。”
“是什么人?”
“他没有说,只是说从北海郡过来。”
沈坚微微一怔,北海郡会有什么人?他心念一转,顿时醒悟过来,连忙令道:“人在哪里,快带他来见我!”
不多时,一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年轻男子走了上来,向沈坚躬身行一礼,“在下青州军骑曹参军李清明,奉我家主帅之令,前来拜见沈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