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脚步不停,怀中抱着才出生的婴儿,就要离开。
“慢着。”男子回过头面对嬷嬷,“即便如此,这也是我将军府的孩子,理应由将军府抚养。”男子眉头紧皱,似不甘似愤怒似悲伤似痛心的用复杂纠结的眼光盯着嬷嬷背影,用他的角度,侧侧身,便能看到的襁褓的一角。
嬷嬷手上微微的颤抖,却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
“婉柔不会希望孟太君见到这个样子的。”男子疲惫的开口道。
“是怕孟太君见到?”她近乎是尖利的嘲讽,开口,“还是怕外面的闲言碎语轰塌你这将军府?!”嬷嬷语气愤怒轻蔑,但终是停下了脚步面对男子,“老奴相信孟太君更不愿意看到小姐唯一的骨血在你这将军府受尽委屈艰难度日,我孟府向来只相信行得正不怕影子斜!否则当初也不会力排众议将小姐下嫁于你,孰料竟是这般结局收尾!”嬷嬷把‘下嫁’两字咬得很重,让人怀疑其力度能直接能嚼碎面前男子的骨头,带着几分狠意。
最终男子叹息一声,“我…我…”男子欲言又止,站在房里,阳光透过门照进去,落在男子脚边。身影无尽落寞……
孩子在襁褓里逆光打量着男子,华贵紫色锦云外袍,腰间系着浅紫色腰带,腰间一块残佩看上去竟然是生生一刀截断,落下及其工整却不平滑的断口,像是破碎难以重合的镜子,悲凉萧瑟点缀于一身华服之上生生显得落寞。再往上,尖削的下巴挺立的刀工雕刻一般的鼻梁直达饱满天庭,英眉大眼,不得不说这皮相颇具英俊气质。只是紧抿的唇,加上此刻眼中晦暗难明萧瑟颓然却显得苍老,无奈。
如果抛开这些大抵也是个不怒自威高高在上的主。
此时,男子却在浮梁下皱眉,眼神晦涩盯着襁褓中的孩子,一身仿佛被黑暗浸泡,那华贵的的紫色暗色如水光流转沉闷滞涩。仿佛阳关再近不了他身只留得他只身一人在冥冥幽水中喘息挣扎不得解脱。趁着黑暗中隐约照亮的床榻一片赤红鲜血如同地狱中的血手,无休无止的缠上那人,心,如此森凉,带着盛夏烈日都不能驱赶的冰寒,静默的伫立在黑暗之中。
眼光打量着男子,她知道,这个也许是她爸爸的男子不喜欢他,那不甘那凄楚都透过她意图看向另一个已经逝去的故人芳华,看向那个一回头就能看见却倔强不愿回头的人。
男子终于意识到,那怀中婴儿睁着双眼看着他,目光清亮如水倒映着他此时狼狈,眼神是平静的不带有一丝情感也不带有一丝婴儿应有的稚嫩懵懂,就那般仿佛看着他又没有把他真正放在眼里的平静眼波。让人心惊……
嬷嬷也收回看向房中那清丽身影最后的一眼,看着地面:“既然如此恭喜将军喜得贵子,老奴是夫人带来的人,此时小姐已去老奴自当告辞,烦请老爷让老奴待夫人的后事安排妥当后放老奴离去。”嬷嬷眼光平静一如一潭死水死死覆盖住内心的悲凉不泄露一分。
“来人!安排夫人下葬!”男子抬手招来等在院门外的管家,身形在一片黑暗中沉没看不清脸上表情。
孩子于黑暗中仿佛眼中生出一幕图画,黑暗宽阔的河流,灯火照亮的天光,于一片绯靡缱绻红色花丛中一闪而过。待她回神,一片新绿翻涌着波浪一般,荡漾着向另一侧几乎不可见的楼台奔波去,濯濯碧波炎炎烈日,风儿吹过荷塘涤荡暑热舒爽得让人想一路笙歌高歌而卧,心念所致一张嘴,落出一串珠玉,闪耀着乌黑明亮的光泽于阳光下又荡漾着彩色的光?她一惊,这是前世一直戴在身上的黑曜石,怎么会在嘴里?一时她自己都没发现!
嬷嬷惊奇的望着她,再低头望着那串珠串,日光下荡漾着彩色的光,细看成色上等光耀华辉的黑曜石手串?她看了孩子一眼孩子也看着她,眼光清亮如水,心中一动。抬首看看男子背对着她似乎正和谁争吵着什么,连忙将手串塞到襁褓下婴儿小手中,婴儿对她展颜一笑,糯糯的小嘴一张一合像口型是在表达感谢,嬷嬷一想孩子怎么可能眼神那么清明?还对她说谢谢?暗骂自己老眼昏花,看到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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