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三进的大院,古朴大气的内厅正堂,青砖红瓦飘渺流转着古建筑特有的文韵和书香,与厅中檀木桌椅的木香揉和,像一个悠久绵长的清梦,映入脑海的是漫天长卷中的缀页,再氤开水墨跃然纸上——成为多年以后仍然散发余香的梦境。
鹂儿走在前面,娇俏的年纪,步伐带着轻快和青春稚嫩的活跃,然而此时却因为一边想注重仪态一边想拽着她家小姐飞奔而去的矛盾想法而微微凌乱了步伐,成为了一个矛盾又有着些许风情的剪影。
前堂的风扑面而来,挟裹着山下市井浮华的人间气息,拂起我垂落肩上的荷纹月白发带,轻轻拍打着我的脸,提示我正身处在这个似真似幻的美丽梦境中,化作局中人。
步出正堂,再穿过一道廊口就到了正门——
跨出门槛,阳光洒下掩映在刚踏出房内荫蔽的我身上,微暖,我适应不了太强的光线而下意识的闭眼,抬起手背遮了遮。恍惚间看见司徒先生站在门的一侧,姿态恭敬做请进手势。
待眼睛稍微适应了光线,挪开手,在我猝不及防的瞬间,一个少年拾阶而上,烈阳下的剪影闯进我的眼帘——使我眼中再无其他,只剩下少年的天人之姿。
桃花眼眸透亮,像是精致打造的琉璃珠翠,随便一瞥便是流光溢彩的风情,眉宇开阔鼻梁高挺,唇色饱满娇艳,堪比三月桃红的娇花。他一身淡绿玉色长袍,手执白扇,精致的宫锦月白腰带泛着流云暗纹,在阳光的渲染下像是流动的云彩,再佩一块龙首鱼尾羊脂白玉精工雕琢的玉佩,乍一看器宇轩昂气质超然,似乎有天人之姿随时可以乘云归去,我在失神……
他抬首也看见了我,眼睛一眯,竟然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敌意?我不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却陡然打破了翩翩公子的整体气质。
唇红齿白脱口而出我们相见的第一句话,竟是……
“大胆,见了本宫还不行礼!”
东方雁天雷轰顶……郁卒、吐血、厥倒……这是她在这个时代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嗯……年纪小了点,姑且算是帅哥吧,这台词怎么跟以前的什么剧本台词电视剧什么什么都不一样呢?什么翩翩佳公子,遗世而独立???
嗯……算了吧,看样子这不是言情小说……
众人哪知道就这么一个瞬间东方雁能闪过那么多鬼念头?司徒烈立马一个劲冲我眨眼睛?
我腹诽着……心中万般不情愿……却满脸堆笑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东方雁不知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且让小女稍顷奉茶一杯,以示歉意。”
远处少年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越过大门从我身旁昂首走过,看年龄应该大我一些,七八岁的模样。个子嘛,也就比我高一点点,不过东方雁一向不管你年龄身份,她的原则是:惹了我管你是谁都让你好看!
于是……此时背身而过的司马玄还犹自不知。
此刻,缘结深系,就此埋下命运的伏线。
门口几个带着斗笠的高大男子站在门外而不入,摘下斗笠,其中隐隐为首的那个脸上,竟然有一道从眉梢划过整张脸直到另一侧的嘴角的狰狞疤痕?看得出原本面貌如何丰神俊朗,却生生被这道疤痕破坏了整体气质,却也多了几分狂野的美感。
他的声线带着中年男性特有的磁性,向司徒先生行礼:“在下几人完成任务,且劳烦司徒先生好生教习皇子,二皇子性子顽劣,还请司徒先生多担待,我等告辞。”言行举止颇为尊敬,看样子司徒烈身份也不一般?
不过,这么多年,他也没就这个问题对我言明罢了。
轻声吩咐鹂儿下去准备茶水,我还要去前面说说场面话,司徒烈教习礼仪第一课就是:作为主人的礼仪。
不过东方雁自然提炼出其中精华,无非一个“装”字了得……
走到司徒烈身边,奈何身高太矮居然没人注意到我!想想我东方雁前世今生何遭此大辱……
“咳咳!”等几个人看到我,才装作淑女的行了礼。尽量用孩童的声气开口:“几位客人远行而来,怎么能不进来喝杯茶呢?路途炎热何须如此匆忙?雁儿不才,还请几位赏光吃顿饭吧。”我带着笑意望着为首的刀疤男子,也许是男子面相凶狠却目光柔和的缘故,似乎感觉得到些许亲切,使得我语气之间也少了一分生疏。
高大刀疤男子看着我,眼中有惊讶之色,平日里孩子见了他都会哭着喊着跑开,倒很少见有孩子看见他面貌还敢如此淡定还能侃侃而谈。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对我说话语气也尚算温和:“东方小姐,兄弟几人还要回宫复命。不宜久留,感谢小姐款待之情。”
嘿,我就笑了,大中午负复命啊,你今天就能到皇宫?难道下去找网吧发邮件?偷懒会不会啊?!不如给我留下来让我揣度揣度这皇子的性格脾气啊,即使先前不知道什么皇子要来看你们这劳师动众的绝对是常住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