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文涛丰满,文科放到当代也绝对是教授级别的!实在可以算是难得一求的好老师,就是私下里那性子……摆明了就是一酒鬼邋遢老头,满脸胡子拉碴今天才见他打理一回……
当真看不出学堂上的高人风范,可谓人不可貌相……
未时,骄阳微收,刘叔便带领那一帮人下山去了。
鹂儿把小皇子安排到玉容苑住在南屋,离我闺房只隔一座圆形青石苑门。
奇怪的是小皇子竟然安静非常,不像初见时那般嚣张?鹂儿心下疑惑报告于我,而我吃过午饭自然又跑来了映荷苑,坐在池塘边望过池中八角凉亭,视线直览天边白云飞雁,清风拂面心中畅快。
哪里想管这些闲事???
只听鹂儿唧唧喳喳的说:“小姐,你都不觉得奇怪吗?小皇子中午那么嚣张的。”
我……
鹂儿今年八岁,正是纯真活泼的年龄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哼,竹韵姐姐帮他收拾包袱,他还不让我们碰他的东西呢!有什么稀罕。”
“安静点不正好?”我嘟嘟囔囔,“难道任他摆谱你才觉得正常?皇子八岁离家心情不郁,有点小脾气很正常,大家不要在意。”我翻开从书房里翻出来的书,放在膝上看着,随口应道。
清风翻过远山,蓝天从池塘那一头吹拂而来,拂去夏初那一抹燥热,漾起一塘碧色的波浪,凉意吹拂发丝撩起额间碎发,斑驳树影打在东方雁额上,眉心——微微有一抹白色光华流转。
此时,玉容苑。
初夏时节,院外丁香洋洋洒洒,花瓣从院墙飘飞而进,在玉容苑的地上铺出一层烂漫的紫色光华,映着院里栽种的琼树,和那如伞张开的葱郁树冠。
阳光透过绿意,再添上一层梦境般的光晕。
而屋内的小皇子鬼鬼祟祟的摆弄着什么,活像只悉悉索索的大老鼠,丁香树上一双微蓝的眼眸,正把这一幕看入眼中。
晚膳时分,桌上只有我们三人,略显冷清。
司徒烈还是正襟危坐,我却在心下暗笑。
司徒老头撑了一天也够累了,估计晚上就打回原形了,你要晚点去酒窖蹲点儿绝对能逮到他,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逮着逮着也没兴趣去逮了。
“殿下,雁儿还没请教大名?可否告知?”
诶……看样子还要相处那么久,总不能名字都不知道吧?于是我先开口了……
不料小皇子态度极其热情一反常态,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盘笋子起了作用……
“本宫排行第二,大名一个玄字,司马玄。”一双明媚的桃花眼,笑起来眉眼弯弯,煞是可爱,他说:“雁儿妹妹可以叫我一声玄哥哥。”
!!!
我心中疑惑着,疑惑傲娇皇子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可靠性!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应着,在气氛颇为古怪中结束了晚膳,各自回房休息……
我回到玉容苑,看司马玄屋内亮着灯,照出人影隐约看得到书卷在手,心中纳闷,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看上去还是个刻苦用功之人,但是……
白天那跋扈的性子还真不像!不过,与静下来的时候相比……
还算是美男子一个吧。
我想罢也回到屋中挑起烛火,打开窗,迎着傍晚的最后一缕霞光。天光混着占据了大半篇幅的黛色,而我——捧起白天看了一半的书卷。
日落月升,不知不觉已经入夜,敲起了二更的铜锣?困意陡生。
鹂儿打了盥洗的热水来,开门却听见对面司马玄门口,竹韵急促的拍门声音。
我一愣,心道竹韵向来稳重,怎么会如此鲁莽?
走过去,只见竹韵脚边的盥洗盆放在地下,她本人则一边拍门一边焦急的喊着:“殿下?殿下?你开开门啊?”
“发生了何事??”我问。
竹韵焦急道:“怎么叫殿下都不答应,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看着窗上隐约映出的人影,蹙了蹙眉。
去推门,却从里面锁上……我心念一转,一惊?!
“糟,八岁的孩子,影子怎么会如此高大?”司马玄比我只高一头,我伸手比了比,“这影子可不止高我一星半点啊!”
我自己还够不着窗沿呢!脚下用力一踹,踹开了木质镂空雕花的木门,环视一周,果然空无一人?!
红烛垂泪将要燃尽,贵妃榻上一个荞枕竖起,桌上放一本书卷,细看……竟然是白天自己还在看的战国野史???
尼玛!还是倒着放的!
微凉的夜风带着丁香的清芬,香韵绕过鼻息,我无暇顾忌,四下环顾,却见窗下零落飘进的花瓣竟然堆起一个小小花坡?一个小凳倒在一旁……
我心念一转,顿时心中明了!是谁冷冷开口?
“竹韵,去告诉先生,小皇子跑了。”
啊,原来是我的声音,而此时,我语气竟然也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好久违……
竹韵则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听了吩咐,半晌……才回过神来,一个踉跄急忙去找司徒烈了。
我看床边堆起的花瓣绝对不是一时半会能累积出来的,咬咬牙想到那小皇子还敢使诈?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皇室中人出点闪失可不是我这孤身在外无人庇护的落魄小姐能担待的,保不准还要株连九族?虽然我跟那些人也没啥感情就是了……
不过……
哼!臭小子,你最好别弄出什么幺蛾子,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