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液浸染得雪白衣裳早已是色彩斑斓,重要的是还有一头草叶,东方雁暗叹这不就是丐帮的经典形象吗?
东方雁一看面前光洁齐整的玄皇子内心瞬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摸摸后脑讪讪一笑:“额,我先去换件衣服,晚点再说吧。”
突然一个白球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站在东方雁肩头对司马玄龇牙咧嘴喉间发出低低的吼声,司马玄一惊松开手后退半步,眼中却不是惊吓而是惊讶,东方雁却已经往里走去。
“雁儿!这只狐狸怎么在你这?”一脸惊讶。
东方雁半回过身,指指肩膀上的小白球歪歪头:“啊?这个你认识?刚才捡的。”说完转身进门。
留司马玄在身后张大嘴巴一脸呆愣,嘴里喃喃重复:“啊?捡……的……”
司马玄呆愣着,那年出现在狩场的不就是这只狐狸吗?甚至为了这只狐狸还跟大哥打了一架……
他看着那只狐狸站在东方雁肩头,这样的背影莫名觉得熟悉,脑中闪现过某些画面,像雾里看花,朦胧不可捉摸。
轰隆隆——
乌云突然而至浩荡而来,转眼遮没了浩浩烈日只剩下阴沉的天空,厚重的乌云仿佛要压在人们的头顶,惊雷滚滚终于是承受不住那雨水的万钧之力,带着又急又烈的力度打下来,打在房屋的瓦片上,打在墙外娇软的丁香上,打在欲语还羞欲绽将绽的琼花花蕾上,结结实实打下了夏天的印记,急于倾诉的以无可挽回之势落下,粉身碎骨于一地花瓣之中,同葬花海。
屋内,东方雁换好一袭湖绿色衣裙立于房中,司徒烈端坐在太师椅上,背后关上的窗也掩不住急躁的夏雨,丝丝缕缕从缝隙侵入,在楠木方桌上洇开一片,蔓延至茶杯之底围绕成一圈水渍,司徒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照你这么说,有人想杀那小子。那你这么留下他……合适吗?”司徒烈心念飞转,自打看见那个少年就觉得心绪不宁仿佛被什么牵扯似的,便越发觉得那少年眉目那般眼熟。
一时愣然,随之苦笑,怎么会是她?怎么会……心里犹疑着,满心苦涩。
东方雁表情平淡:“他们认为他已经死了,应该无碍。”
司徒烈眉心微蹙:“即便你想救他,平白无故的陌生人住入雁园,如果被人发现……”语气犹疑,闺阁小姐的别院无故住进一个陌生人外面会怎么传?却思量着用词怎么才能让她好好思考一下?
语气中深藏掩埋的复杂大概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
东方雁却早料到会如此,不过既然出手,便救人救到底吧,当知道他横竖也回不去了之时就想好了对策:“那就给他一个身份,外公大概不会介意我多一个表哥吧。”
遥记当年嬷嬷带她去镇国公府时全府上下沉浸于一片悲伤之中,却只记得这个外公对她是极好的,当时记得百忙之中还塞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箱给抱她来的嬷嬷,当时说找了人来照顾她交给那个人就好。
哪知道约好来接她的司徒烈来的前一天嬷嬷收到一封飞鸽传书当即脸色大变就离开了,以致于司徒烈来之前只能找了另一个府中的心腹婢女来照顾她。
此时却不知道就这么捡个大活人对她那么好的外公会有什么反应了……毕竟对他再好捡个便宜孙子可能……需要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