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袅娜的离开了庭院,空气中一抹不散的幽香。
却不似销香楼的那般脂粉浓重,略微淡雅略带挑逗,堪堪压下了东方雁身上的花香,却能衬托东方雁身上一抹静谧的香氛,即使这般幽香之下,也挥之不去的冷香盈盈。
她饶有兴趣的笑,“月素?有空当真去会会也不错。”
常子良一脸惊愕,“雁儿,那可是青,青,青……”似乎没想到东方雁当真打算去逛逛那销香楼,常子良的舌头快要打结,惊愕得无以言语。
“嗯?莫非……”她不在意,却戏谑的笑,“子良你没去过?”
咳咳咳咳咳……
回应的只有一阵咳嗽,和两双几乎快要滚落的眼珠子。
牌匾将要挂上,东方雁对这个舞楼的名字还没有一点思绪,苦思冥想,托腮考究。
她想得头疼,转眼看了看对岸华丽丽的北城,富丽堂皇华贵不已,寻常人穷尽一生为了功名利禄富满五车,却不知,身在其中哪里好?
华丽体验不到,亲情体验不到,友情都是真真假假,单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哪有半分真切?
实在是……
命运弄人。
她脑中灵光一现,既然命运弄人,就让她在既定的命绳上跳上一跳,叫它弄人也不是那般轻松,于是大笔一挥。
若有当年的老人得见,便知道这气势十足的像当年孟婉柔落定览月阁的气势,龙章凤姿的大字落定,气势磅礴。
东方雁却腹诽,只是写不来温柔的字而已……
而此时,是谁唇角一勾,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神情?
龙章凤姿的大字,下笔之重,入木三分,何尝不是内心压抑已久的愤慨?
荣锦十八年春,弄华阁落成!
曜日王都南城偏北,恒河之畔,如今尚不起眼的阁楼拔地而起!
虽然此时,还如同恒河的河水,脉脉清波,温婉长流,却又有谁知?不久之后,就会掀起涛风大浪,直直掀起华族子弟间的热潮!
而近来是谁闲得无聊,又不愿在是非多的东方府多呆?
以至于每天不是在弄华阁院子里练武,就是在聚缘楼小筑里浅眠。
而鹂儿……
自打上次的事情之后便不放心她……整日寸步不离的跟着,东方雁嫌烦,便扔她在弄华阁,和柳青青讨论弄华阁未来的发展与改革!
对了,柳青青便是在弄华阁的院落中捡到的粉衣少女。
此时刚练完武从弄华阁出来,额上香汗微微,看鹂儿和柳青青聊天越发投机,简直是相见恨晚,连东方雁何时离去都未曾注意?
是谁松了一口气?
东方雁本也怕鹂儿成天跟着自己坏了性子,如今才觉得……
原来女儿家应该有那么多话说?
不过当下却是放心了不少,起码,鹂儿不会像她,早已磨灭了什么。
踏上长长的石桥,东方雁盯着自己的影子发呆,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注意有人远远望见,愣了愣,又急急追了来。
而那抹倩影,却在人海中堙没……
书生站在桥边望眼欲穿,却无法从热闹商贩的人来人往中找到佳人的倩影,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急急追上来。
那白衣红裙青竹骨伞,猛然撞入眼中,便和谁的身影,悄然重合?
那个雨夜,她的灼灼芳华,倾心一舞,历历在目。
似乎从那夜便丢失了什么,至今不得而知?而此时,直到再看到这抹身影才忽然发觉!心里满满都是——
她的身姿。
而那一舞便抓了一颗真心,东方雁毫无自觉。
踏进聚缘楼后门,顺着墙边往香箬小筑走去,远远已经见到了常子良的青苔小筑,空空荡荡没有人影,想来又在哪里处理事情吧。
她兀自转身,进了香箬小筑,抬脚上楼,还未回神,站在楼梯上却是一愣?止住了脚步。
楼上有交谈的声音传来。
“实在抱歉,今天的雅间都满了,不如请几位在此将就将就?”是常子良温润的嗓音?想得到他此时,必然挂着职业温和的笑容。
有人回答,“是我们不好意思,早知道聚缘楼的雅间要提前预定,突然心血来潮打扰了才是。”
这声音也熟悉无比,赫然是许久不见的司马玄的声音,东方雁却不想打招呼——
听声音,想必是宴请了几个朋友才是,她向来不喜欢麻烦,转身下楼。
此时二楼。
“倒是不知道聚缘楼还有这等光景的小筑?和外面的雅间不太一样?常老板可是区别对待了不是?”是谁含笑调侃。
又是谁兀自惊呼?
“咦?这里有人住?还有床铺呢。”
“哦?在哪在哪?”是谁凑了上来,一脸笑谑,“诶?常老板金屋藏娇了不是?”
常子良也含笑回答,“我倒也想,娇确实娇,可惜藏不住啊。”他不动声色拉上屏风,笑道:“一位朋友偶尔在此休息而已,平时自然是不对外的,今天确实是实属无奈,还请几位包涵。”
“包涵什么?这里这光景清雅,比雅间好了太多,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是吧鱼儿。”
“嗯。”有温润女声轻声回应,在这间清雅的阁楼中……
她如何会……
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司马玄走到窗边,赫然是假山嶙峋小湖粼粼,分外清爽,想来刚才直接走过来倒是还看不见这里有栋阁楼,如今在这里向外看,倒是把外面看个一清二楚。
司马玄眼尖的瞥见一清丽身影白衣红裙,眼神一凌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人打断。
“哎,玄,来坐啊?在那儿干嘛呢?”
司马玄分心回应,一转身的空当,却失去了那身影的踪迹,便也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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