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诉心醒神谁柔弱

在心上？砸的人生疼。

    “什么好好活下去，不要放弃生命？真他妈扯淡！你有资格说我吗？去你妈的，你就这么走了，留老子一个人在那世上，你特么觉得你伟大吗？一点都不！我鄙视你！我鄙视你自以为是为了我好！谁知道老子宁愿跟你打上一架被你杀掉，也好过让你丫在我面前逞什么英雄！”

    她有些癫狂，脱离了司马玄的身边，俯身跪在地上，是谁单手握拳？

    她一拳拳敲在地上！‘砰砰’作响，似乎恨不得砸破这老天！

    是谁喃喃，低骂带着哭腔？！

    “你真他妈傻，你就是个傻子！呜呜，你就是个傻子！傻子！”

    她绝望的哭声夜里听来格外清晰，寂静的夜风里似乎将哭声渲染的更加孤寂幽远，不像是来自人间。

    她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似乎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不可能任她肆无忌惮的发泄，因那远远不知道多远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些细碎的声音。

    东方雁忽然似乎是不管不顾，眼角一瞥另一侧的角落。

    那一角毫不起眼，落叶的起伏微微的凹陷下去，在黑夜里视觉模糊，却看得不甚清晰？

    她似乎松口气，便抬手擦了擦眼泪。

    嗯，继续。

    “等我意识清醒过来已经是一年之后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训练了一年？其实我当真想不起那一年怎么过的。”

    她说着撸了撸手上的黑曜石手串，是谁破涕为笑？

    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她素来不是只活在过去的人。

    “你看，干爹送我的合格礼物，便是这串黑曜石，据说可以避邪？”她说着表示怀疑，似笑非笑的喃喃自语，“难道杀了那么多人，还能指望这东西辟邪？”

    ……

    沉默中，只有风声呼嚎。

    “我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杀人和被杀，沉溺于地狱血腥做了那修罗冤魂。”

    她似乎想了想，觉得无稽。

    “我倒是没想到我的枪还在，后来被扔到山南的原始森林去野外求生，结果便派上用场了。”

    她似乎觉得那段回忆似乎比过去的十余年都来得好，此时便带上了些清浅的笑。

    “枪上还有小白的血，我没舍得用，每次都用手，直到最后一次差点被那狼咬掉胳膊，我才舍得用那枪，啧啧，那枪也真不是盖的，一枪一个准，嘭”

    少女含笑‘嘭’的一声，是谁自娱自乐的笑？

    月色清浅，少女沉浸在回忆里，似乎听完了那些惊醒动魄，余下的便是美好和纯真。

    “幸好命运对我还算不坏，最后竟然让我遇见了沉歌，她那么喜欢音乐舞蹈，我们在一起什么都很聊得来，居然一晃就是五年，到最后一起死也算是圆满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希望没事，不然那圆满似乎就没那么圆满了。”

    多少年来的心事第一次出口，虽然听众只是不知道算不算听众的昏迷的人，东方雁却大松一口气，似乎心里轻松了不少，于是絮絮叨叨说完？精神也来了。

    放慢电影一般又去回味一次那惊悚的人生，伤口鲜血淋漓，却似乎也有流脓的溃烂接触到空气接触到阳光，开始慢慢愈合？

    那牵连骨肉的痛，估计不清醒也清醒了。

    “啊说出来了，真爽。”

    她轻叹，带着满足的笑容。

    寒夜中回味完了过去，似乎还有许多多余的时间？东方雁心念辗转，不由又想到了孟家，包家？

    来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让人心暖，如同烛火霏微，却在黑暗的绝望中让人如此清晰的感到希望和温暖，突然觉得这世界上还有人多让人留恋的人和事，若让她现在离去？想来也是万般不舍。

    于是又开始感叹，杀人如麻的自己，何时竟然也开始贪生怕死起来？

    远处‘沙沙’声浪涛般层层逼近，东方雁趴在地上听了听，勾起了唇角，是谁满意地笑？

    “嗯，该来的总会来的。”

    于是此时跳起来，将司马玄一拽一盖！便扔进了最初准备好的浅坑里去，用地上的枯叶一举盖住大半，掩住了他的身形？

    她看他的神情格外柔软，此时自己都未曾察觉。

    似乎转身想走，却还是不舍得回了身拍拍他脸，是谁笑？

    “喂，如果我没回来你就自求多福吧，听起来那些傻子一个个还挺精神的，但是姐也不是铁打的啊”

    说完，她似乎自己也觉得觉得太丧气，无奈伸手探了探自己的内力，想了想，又伸手探了探他的？

    他虽然还在昏迷，但似乎那夜之后似乎她也能够探查他的经脉。

    这让东方雁意外之余又有些心惊胆战，她可不敢再轻易尝试，别为了他好反而赔上了自己！

    然而此时似乎也无所谓了，她抓起他手腕，运力顺着他经脉探查进去，探查的结果却是惊奇？！

    她的内力不受排斥，几乎是水乳交融一般自然而熟悉的和他的内力融合在一起？

    通常来说，不同的功法内力多少应该有些排斥，此时东方雁却也是长大了嘴！

    司马玄的功法一看便知道和她的不一样，又怎么会有如此圆融如意的感觉？？？

    殊不知司马玄也是震惊！

    那年冬至她病发倒在他怀中，他输入的内力也是这般柔和熨帖，也令他不小的吃惊了一把。

    是谁自那时，便开始留意起了她？

    东方雁闭目沉心。

    似乎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一个无关紧要的结果。她内力沿着他经脉一路顺行，却似乎受到了格外的礼遇？一路畅通无阻，便到了丹田气海，似乎有种蓬勃的力量在悄然生长？似压抑许久突然蓬勃爆发的生机，骤然滋润了春雨的润泽，满满都是欣欣向荣的欢快蓬发？

    似乎没有危险，如此她也放心不少，此时便留恋的拍拍他脸，是谁叹？

    “算了，千万要活下来啊，要走一起走，看姐怎么收拾他们！乖啊。”

    说完犹自又捏了捏，轻叹，啊，手感不错，也不知道今天一过，还有没有机会捏到？

    嗯，有美男的人生似乎也不是那么苍白平淡，那就让姐宰了那群人，吃风吃了这么多天，好歹该他们付出些代价了！

    东方雁唇角微勾，莫名其妙的理由勾起了生的斗志，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微光，倒映着月色的光华？心里阴霾尽扫，此刻似乎无尽敞朗明快！

    她捏捏拳头扭扭脖子，一身的松快有力！

    是谁蓄势待发，磨刀霍霍？

    树欲静而风不止，风萧萧而夜未央。

    东方雁的衣袂缓缓拂过地上枯腐的落叶，带起水波般的波纹，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沉静夜色中，融为一体。

    夜色里，却似乎有黎明前的黑暗，也注定将要迎来冲破黑暗的黎明？

    长风瑟瑟，此处别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