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叫你,便是在桥上?”
她也被猛然拽入了时间的河流,有人白衣红裙面具流光,有人急忙追逐低声呼唤?
而今,是谁依旧含笑如故,近在眼前,温声相询?
“东方府嫡女,东方雁,表字洛华,敢问在下认错人了吗?”
此时又在耳边响起,如此清晰,历历在目?
当时,她似乎局促不知如何言说?
而今,同样的对话再次提及,却是谁淡然一笑?
“许是认错了,民女没见过侍郎大人。”
他也不恼,却是谁笑?
“姑娘当年救过一落魄书生,可还记得?”
她仰头望天,打着哈哈?
“啊我不记得了,唔……”
他猛地冲上来抱住她,将她狠狠压入怀中,一个温存的姿态,是谁神色间从未有过的凝重和认真?
“可我记得,洛华……”
头顶上声音传来,是谁语声微痛,心疼她的隐忍?
“他若待你不好,你何苦苦苦追逐?”
……
有人远远脚步一僵,抬起的脚还在半空?
默默……
收了回来。
有人眼光清冷,望着那厢相拥人影,月色下格外朦胧遥远?
怀中有什么膈着胸口,微痛?
……
“洛星河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意图挣扎,文弱书生哪里扛得住?
指尖刚刚一握,准备出手,却是谁一语制住了动作?
对她?素来无需用强……
明白事理的人,自然明白善意与狎昵的区别,此时此刻,他的珍重不加掩饰,却是谁温言一句,止住了怀中她攻击的动作?
“你听得懂。”
她一颤,他松开她捧着她脸颊,眼光温柔如水,低低重复?
“你听得懂的。”
她一时呐呐,指尖凝聚的内力骤然溃散,下意识不想对他出手,对于善意与温存?女子自有心中柔软的考量与接纳。
此刻,只剩无意识的挣扎?
挣脱?
未果。
书生却一改往日姿态,今日十分强硬,抓着她不放,强硬掰着她脸颊逼她直面,逼她直视他的双眼,直视他眼中的郑重与柔情?
不让她躲避。
怎能让她躲避——
躲避他的怜惜,躲避他的珍重与爱怜?
他俯身而下……
有人眼光冷峻,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半晌等不到有人落水或是她的挣扎,手中同心果分外碍眼,似乎嘲笑他的一厢情愿?
此时便随着掌风一捏,化作齑粉,飘散无边。
那厢有人拂袖而去,这厢有人动情相拥?
他俯身,她仰首,纤纤玉指隔在唇边,隔出了——
一个世界的距离。
“星河,够了。”
她吐气如兰神色冷峻,淡淡看着他,分外冷情。
短短一个刹那,是谁从迷乱与挣扎中捡回了清明?
他无奈苦笑,是谁怅然笑叹?
“你可知,你落水,我多心慌,多害怕?你可愿……给我一个机会?”
司马玄不知,背后——
有人冷冷推开温情的怀抱。
她不知,这一刻有人越走越远,留给她的,永远是无法触及的背影挺拔。
你可愿……
给我一个机会?
她扭头一望,没望见那人背影,却只望见波光闪闪的河面,倒映在眼中,波光明灭?
分外复杂。
她双手支在青石栏杆上,抬手撩了撩耳边碎发,望向远处的神情——
格外飘渺……
此刻无声,长风浩瀚星夜闪烁。
是谁,在静待她的回答?
……
是夜,月明星疏?
有人望着床帐叹气,掌心有些生疼,同心果坚硬无比,强行摧毁,在手上留下了微红的浅印?
有人推开房门,是谁身影纤细自月色中聘婷而来,有人嘀嘀咕咕?
“怎么不点灯?还没回来?去哪了?”
她脚步却不停走向床边。
他屏息,默默数着她的脚步,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
她走到床边蹲身,悉悉索索的动静响起,听见她卷起竹席打理棉被,竟没注意到床上有人?
他苦笑,想说话,出口却是自己都没想到的冷峻生硬?
“东方小姐这暗中行动的能力倒是不错。”
这意味,这语气?
颇有些冷嘲热讽。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暗恨她暗通款曲,还是恨她暗中收拾床被?那是他床边的地铺,在他看来就是他的,而他身侧从不让人酣卧,除了她?
只有她。
如何她却并不知足?
而今,是打算投入别人怀抱吗?
她似乎吓了一跳,恍然似乎撞到了什么?一声闷响。
他腰一挺似乎想起身查看,又握了握拳,似乎一口气在心口郁闷不舒?
还没起来,便又躺了下去。
恨恨翻过身面对墙壁?不再言语。
黑暗中,听见她悉悉索索爬起,是谁嘟嘟哝哝?
“你怎么不点灯?吓死我了。”
“东方小姐不是不需要灯吗?”
他暗恨,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她听着这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叫法,似乎别人都是这般叫她,唯独他很少这般称呼她?总是贱兮兮的叫她雁儿雁儿,点儿不避嫌。
此时,这般称呼从他口中突然说出,怎的觉得这般难以习惯?
长久以来的习惯与了解,她觉得他似乎在生气?
生什么气?
她不知道。
她默默卷起竹席就要转身而出。
“东方小姐不和我这主人家打个招呼?”
他冷冷开口,她却联想到了别的事情?
恍然大悟!
以为,便是为了此事在生气?
“哦,忘了。”她浅浅笑着,“你们明日就要启程了吧。”
‘你们’?
他疑惑,下意识开口道:“你不走?”
她说:“我来沔南是为了找一个人,现在人找到了,我要逗留些时日再走,你们先回吧。”
找人?找谁?
他恍惚一想,想起了一路探听的王姓人氏,猛地想起她的蛊毒一回事,王姓,王姓?
王润亲自来到这里,他所唤的爷爷,是否就是叫她来寻找的人?
恍惚间有些开心,是否从此她便不必面对蛊毒缠身年年病发了?
“那我也……”
话音未落。
‘留下’两个字,那般简单,却似乎卡在了喉间,不能再轻易地出口?
他似乎想起石桥上,有人相拥缠棉俯首,那是在做什么?
他不愿意想——
不愿意想,那个姿态,如此暧昧,是谁风流花场习以为常?
那相拥欲吻的姿态,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掌心发麻,心里又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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