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结鸳盟!”
一语落地,四面哗然。
下面有人嘀嘀咕咕,纷纷讨论不是说二皇子不满意这婚约,要求退婚吗?现在又是在唱哪出?
她惊得一跳?!又被他死死摁住不能动弹,她惊愕望着他含笑的眼神,只觉整个人似乎都在空中飞舞,如轻雪如柳絮,轻摇慢晃,找不见归处?
她在他温柔的眼神中溺毙?没想到……
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上座有人神色恍惚,下意识瞟了瞟席下,那是东方将军的席位,觉得命运似乎格外讽刺?
当年两人争得你死我活,当年早早和她的女儿定下了婚约也有私心,后来觉得自己太过自私,剥夺了这女子终身的幸福,然而自己的儿子又确确实实喜欢上了这个女子,如何不是命运弄人?
昔年你死我活情敌争斗,如今就要称呼一声亲家?真是讽刺。
分外讽刺……
御前两人俯首,底下打着眼神官司,那女子面色惊愕不加掩饰,那般明快那般炙烈,多像当年那人?
皇上含笑开口,面容在火光映照下不甚清晰,朦朦胧胧,那声音似乎悠远淡渺,恍惚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听不出出处?
“东方氏,你可愿?”
她此时才回过神来,这仪式不是普通的秋日宴,这规格这红灯分明是办重大喜事才会悬挂的灯笼,常年没有呆在荣锦险险忘了这般重要的规矩,此时想起来,是不是太晚?
她愣了愣,共结鸳盟?可愿?
可愿?
愿?
不愿?
感性和理性在拉扯,一边在叫嚣说愿意,你心里有他不是吗?
一边拉扯嘶吼,声音尖锐恍惚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像是意识中存在一只魔鬼,总在最要紧的时刻出来捣乱——
有人语气嘲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呢哝?
‘命盘轮转终相见,是缘是孽无从辩,前世他负你良多,今生当真不长长记性?’
恍惚间意识如同有钝刀在磨砺,她不知道脸色已经惨白一片,跪伏在地上她手握得紧紧,指节泛白,似乎在极力隐忍,身体都有些战栗?
半晌没等到她回答,司马玄疑惑扭头,瞥见她身子晃了晃?
他一愣,就要扶住她。
却在伸手的一刻——
“民女愿意。”
她声音颇有几分细弱,仿佛简简单单四个字便带了深重的喘息,他不知道她怎么了,她伏在地上,看不见面容,他没看见她冷汗快要浸透一身,说完这四个字恍惚便失了力道,有些摇摇欲坠?
高公公收声,看了看伏在御前并不抬头的人儿,轻咳一声。
“东方小姐,你若愿意,这称呼也该换换了。”
她俯首未曾抬起,却猛地捂住红唇,似乎在极力隐忍——
额间冷汗涔涔,脸色分外有些苍白。
他担心的看着她,不明白短短时间发生了什么?她神色怎就这般苍白?
她眼神有些涣散,脑中剧痛嗡鸣。
似乎有人在极力砍杀意识的藩篱?尖声嘶吼嘲笑无边?
蠢吗?
蠢吧!一生教训终究是不够的,还要跌得更惨,你才能长长记性?
感性却在奋力抵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希望如此,我自己所选,绝不后悔!
似乎有人冷嘲——
哈哈哈,希望你还记得你今天所说的一切,绝不后悔,希望你当真不要后悔,哈哈哈哈……
那笑声如同梦魇,从四面八方传来,内力猛然紊乱,似乎被这样的魔音贯穿了身体?!她全身一震!
绵密的疼痛,以心口为中心,四面传开?
他有些担心,想拉她,不惜终止此刻订婚仪式。
她单手撑起身子,手臂有些颤颤,广袖下弧度细微,难以察觉,却依旧被他收入眼底?
“儿臣……”
他被这样的称呼惊了一惊,随即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喜悦,一瞬间将她语声的颤抖忽略,只剩喜乐无边,她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其实之前他对这样的惊喜颇有几分期待,也颇有几分惴惴不安,她素来不喜欢被安排,今日隐瞒不报?其实也怕她不来。
那日表白心意,因了门外脚步声的打断,他纵使用强,她不算抗拒,也没能听见她亲口承认?是以——
心里颇有几分小心翼翼不明所以,其实有时候安全感很简单,不过喜爱的人一句承认,便足以炸裂九霄云外,只剩此刻清明,他悸动不已,恍惚间便想狠狠抱紧她?不愿松开。
她垂眸看不清神情,所幸他深知此刻场景,忍住了冲动,稳住了手上动作。
御台上已经高唱——
“洛王与准洛王妃,行大礼,订婚即成!”
他喜悦他兴奋,与她三跪九叩——大礼已成,订婚礼毕。
她要走,他直接把她拉上了高坐,与他同席?
她不肯,觉得太标新立异吸引眼球,要回到女宾席,却拗不过,坐在位子上屁股如同针扎?分外不得安分!
这算是今天秋日宴一件大事,如今已了?气氛便分外活跃起来。
接下来是封赏——
上次秋狩的封赏。
“秋狩狩猎第一名,四皇子,司马馨!”
台下哗然,也有人唏嘘?
那小虎似乎引起了祸端,放归山林,因此司马馨的分数也减了下来?
若不是东方小姐身受重伤无奈终止,说不定便是我荣锦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榜首?
可惜,可惜。
也有人嘀嘀咕咕,二皇子还不是稳居榜首?据闻那时候便退赛,悉心照料东方小姐,连秋狩都抛在脑后,不然怎么会屈居第二?
更有人嘀嘀咕咕,早说这两位最后都会退赛,我们早努力努力是不是也能挤进前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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