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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仲失神不过片刻,身侧他却已经敏锐察觉。
台上一舞已经结束,一片死寂,还有人呐呐扯不回神思?嘴唇微张,呐呐看着,那人早已下台——
舞台一侧,有小狐狸猛地蹿上这女子怀中,她似乎习惯,抬手轻柔抱着?
眼光被面具遮挡,只能看见唇角一丝温存的笑?
勾魂万千。
狐狸今日分外不安分,咬她衣袖?分外不老实,在她掌心拱啊拱她却不恼——
轻轻顺毛安抚?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不乖?”
那语中带笑,是温柔。
那狐狸抬起毛茸茸的大头,又抬起那毛茸茸的爪子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她一愣,也有人一愣?
愣住的人中,有一位,是柳青青。
她一见宴方,顿了顿,讪讪凑上前去,低低解释?
“落雁姐姐,这面具……面具……”
她有些忐忑,东方雁对这面具珍重程度不一般,时常看见东方雁神色怅惘轻柔爱抚?
然而——
月前弄华阁被销香楼销香四雅中的菊雅大闹挑衅,却有人大喇喇冲进舞楼一舞扬威?
便是此人……
这人面向隐含贵气,表示愿意出手,却也不愿暴露真实面目。
落雁的面具她不敢轻易取出,这舞楼又哪里临时去找什么面具?
她情急之下,捧出了落雁床下至始至终珍藏的檀木盒子——那人一见,爱不释手,竟当真不愿归还
那人爱抚的托起那面具,神情恍惚看向远方,露出回忆的神色。
记得当时她低低一笑?
“这面具,是否是你们阁主为沉鱼所备?”
柳青青来不及回答,一抹讶色尚未收束,更来不及问她怎么知道?
——这是东方雁的秘密,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那厢?
她却已经毫不犹豫的戴上!
一瞬间,光芒万丈无形无色散发出来,竟是张扬是明烈是炙热的光散发?那是气场!
那样的气场,她在落雁身上见过一次?
也仅仅是一次——
是落雁在小院里练功,练着练着,抛了剑,招式还在,竟然转化成舞?
而此时——
她悻悻,不知东方雁是否会因为她擅自取出她的珍藏而责罚。
东方雁却抬手示意无碍?她神色怅然,低叹——
“找不到的人,何必强求?这女子适合,便赠予她也无谓。”
她转首,那女子竟然抱着狐狸走到了她面前?此时痴痴看着她,那眼光中竟然有水色潋滟,此时众人回神,都是一惊!
洛王殿下易了容,站在一旁,而他身侧那面含桃花的清秀公子,不是当今火热的宴方公子又是谁?!
一时无人注意——
绯闻男主宴方身边跟的不是洛王爷而是另一个小白脸?!重点,又被那近来新晋的美人儿吸引了目光?
这弄华阁新来了沉鱼姑娘,一舞扬威打败菊雅立名,她说要找人,是否要找一如意郎君?
有人揣测?也有人打压——
什么郎君,那郎君只能是我!只是在众说纷纭之中被一个浪头打落?淹没在滚滚八卦洪流之中。
宴方含笑颔首示意,抬手要去接她怀中的狐狸,因那狐狸拱啊拱,向着她?
又不乖了。
她浅浅含笑,嘴角一弯,想起什么时候,是谁说?
‘雁儿啊,我们有机会买个狐狸养养吧’。
是谁说?
‘狐狸多可爱啊,比猫猫狗狗狡诈多了’!
是谁说?
‘实在养不了狐狸咱养个猫儿吧,中规中矩多难受?咱俩没有自由,看看别人自由是不是也挺好’?
谁说,谁说?
无论谁说,十六年了,再不见,兴许便再也不见了吧。
她出神,没注意那人看着她的眼光分外潋滟分外复杂,愣愣看着她伸出的手,出神?
司马玄蹙了蹙眉,看着这女人看着女扮男装的东方雁的目光?
他一边想东方雁是个玲珑的戏子,扮男扮女都随手转换,近来不过稍稍声名鹊起,因了那张思邈的围追堵截,转首就收获了一篮芳心暗许?
她不意外,一笑了之。
此时,却在想——
她魅力大到足够让人一见倾心?
还是女子?
他看了看,那带着面具的女人隔着面具似乎也觉得熟悉,看她的眼光却分外复杂?
没察觉到杀气或别的什么,他想了想,手指抬了抬?不动声色。
他疑惑间,顺着沉鱼眼光低头,看向她手?一愣——
一串玲珑珠玉盈盈滑出衣袖,落在皓腕之上,白得更白黑的更纯,却不似平日小姐家带的的玳瑁珍珠翡翠?
黑色的晶石,低调内敛,不时闪过彩色光华,一闪不见?她似乎并不在意装饰的作用,对这手串分外珍重,只是意义特别?
那是她从小佩戴,他知道,只是不知道——
这手串,究竟有什么样的意义?对她?
宴方伸手,却不见那女子动作,她不由抬眼,却撞进了那潋滟的水光中,顿时一震?
司马玄看了看她,就要开口。
那女子手一松,狐狸应声落地,轻巧空中翻个身,神情控诉?分外有些哀怨。
秋风瑟瑟,似乎地上很冷,那狐狸眼光转了转,贱兮兮迎上一旁看着这一幕回不过神的柳青青?它窜上去,柳青青下意识抱着,却看着东方雁神色有些揣揣?
这……
这究竟是怪她随意抛出她珍藏的面具了?
那女子语声婉娈甜糯,此时却也带了一丝控制不住的哭腔,开口,众人都是一惊?!
为那其中悲凉。
她语声低哑,颤颤,问——
“是你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