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朱红色的大门被木条钉死,上面挂着一块牌匾,已经掉了漆,还能看清“高妙工艺坊”几个褪色的字样。
有风吹来,牌匾发出吱吱呀呀地声音,给人一种很破败很苍凉的感觉。
这里,就是七一七案的案发现场了!
韩庚走到门前,回头对坐在车里的胡珊珊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胡珊珊迟疑了一下,显得有些紧张,但还是慢慢地走了出来。
忽然,旁边响起一个不怎么友好的声音:“你们要干嘛!”
韩庚转头看去,原来是隔壁商铺的老板娘,穿着一身旗袍,正靠在门框上磕着瓜子,看年纪也有四五十岁了。
他见两间商铺离得这么近,这个老板娘多半是七一七案的知情者,就走过去想了解一下情况。
“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
韩庚出示证件后,向老板娘指了指身后的宅院,说:“九年前这里发生过一起案子,你能提供一些情况吗?”
“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
老板娘狐疑了一句,又嘿嘿笑了两声,神秘兮兮地说:“我就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
胡珊珊取出笔录本,也跟着走了过来:“你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老板娘却把目光盯在她身上转了转,露出奸商的笑容,伸出来一根手指,说:“你买件旗袍呗?不贵,就一千块钱!”
胡珊珊脸色一沉,生气地说道:“根据刑事诉讼法规定,公安机关在办案时,群众必须配合调查取证!”
老板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瓜子皮一丢,转身走回铺子去了。
“她这不是敲竹杠嘛!”胡珊珊气得直跺脚。
韩庚哑然失笑,拍了拍了她的肩头,苦笑说:“算了,买就买吧,算我的!”
虽然明知道旗袍不值一千块钱,但是为了破案需要,韩庚只能自掏腰包,弄得胡珊珊很不好意思。
老板娘好几天都没开张,这回一下子赚了一千块钱,乐得笑不拢嘴,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都交代了出来。
老板娘名李春兰,家里几代人都是做旗袍的,对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很熟悉,关系也不错,除了隔壁的高妙音护。
大概在三十年前,高妙音护从白族自治区搬过来,盘下了隔壁的铺子,专门制作各种皮鞋。
李春兰说起他这个人,看着挺老实的,就是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也不和街坊们接触,最邪门的是院子里还栽了棵槐树,这不是没事招鬼嘛,不过他出的活细致,经过他巧手制作出来的皮鞋,在当时受到了不同阶层女人的追捧。
后来在一九九九年三月的时候,高妙音护得了癌症,就把铺子关闭了一年,只留下徒弟看门,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听到这里,韩庚很疑惑,案件资料上都没有相关记录,不禁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得了癌症?”
李春兰叹了口气,说:“我是听他徒弟说的,那小姑娘也是个怪脾气,不太爱搭理人,还是个哑巴,眼神还挺凶的,他们师徒两个也算物以类聚了!”
胡姗姗奇道:“哑巴怎么说话?”
李春兰笑道:“不会说话,她会写字啊!”
韩庚急忙问:“他徒弟叫什么名字?说说她的情况!”
李春兰回忆着说:“那个小姑娘名叫杜小曼,后来失踪了!”
忽然,她压低了声音:“我怀疑,也被隔壁那个畜生给害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韩庚翻开结案记录,在七个受害者当中并没有找到杜小曼的名字,就问李春兰:“你是根据什么推测的?”
李春兰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自打高妙音护回来以后,那小姑娘就失踪了,我问过一次,他说回家了,再后来,县里就发生命案了,有一天晚上,我打麻将输了钱,半夜回来里取钱的时候,看见他从铺子里背了一个麻袋出来,那麻袋上面还有血呢,没过几天,我就向派出所报案了,结果他真是凶手,出事以后,杜小曼的家人还来问过我,说那丫头九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了,打听了好多年才打听到这,那还用问嘛,肯定被害了!”
韩庚恍然大悟,原来李春兰就是提供线索的举报者,但是细细地分析着她说的话,很快找出了破绽,就忽然问她:“你当时发现他的可疑行径,为什么不及时向派出所反应?”
李春兰一下被问住了,在韩庚锐利目光逼视之下,她只好期期艾艾地说了实话。
“当时……当时提供线索的悬赏金才一万块钱,我就想等到涨价了再说呗!”
胡珊珊“啪”地把笔摔在桌上,气愤地骂了一句:“没人性,你掉钱眼里了?”
李春兰被她吓了一跳,唯唯诺诺地小声说:“谁不都是想着……多赚点钱嘛!”
韩庚铁青着脸,冷冷地问她:“杜小曼几月份出生!”
李春兰回想了一下,然后肯定地说道:“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保媒拉纤的,人家整天摆着张臭脸,我闲得没事干了还去打听这个?就是可惜了她那长头发了,死活不卖给我,要不然我可以就编个结绳工艺品了,挂在门口,多吸引人啊。”
韩庚听得李春兰絮叨的有点烦,一偏头,只见胡姗姗还真是有耐心,竟然把她一大堆废话都记下来了。
这样看来,杜小曼很可能就是第一个被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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