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叔叔的地位,与他父亲严高山关系真的不大。若论财产,榕城比严高山有钱的人多了去了。
严晖铭唯唯诺诺地走到方扬的面前,低头说道:
“方扬,对不起……”
这时的严晖铭哪有半分当日第一次见到方扬时的意气风发?整个一受气的小媳妇儿。他再搞不清楚状况,也明白方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就连叔叔都要低声下气地和他说话,自己在方扬面前更是没有丝毫优势可言。
“大点声!你没吃饭呢?”严松山见到侄儿要死不活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不必了!严局长。”方扬摆手说道,然后转脸望向严晖铭,淡淡地说道,“严社长,多的话我就不说了,苏荷同学不希望你再去打扰她,明白了吗?”
严松山一听,登时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的侄儿是个什么货色他最清楚不过了,仗着家里有点钱,长得也还不赖,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知单纯的女生。想不到这次居然打起了方扬女人的主意,并且被整得灰头土脸的还不知道悔改。如果不是方扬在,严松山恨不得两个巴掌甩过去。
严晖铭听了方扬的话,脸上狠厉的神色一闪而逝,但是看到黑着脸的叔叔,心里又是一颤,不由自主地说道:
“我知道了……”
说话的时候,严晖铭双手紧紧地握着拳,指节都已经发白了,显然也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一切方扬是看在眼里,听了严晖铭言不由衷的话,方扬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意味深长地望向了严松山。
严松山也是一个聪明人,一看方扬这样子心下就知道他不是这么好糊弄的,空口白话谁不会说啊?于是咬了咬牙转脸对严高山说道:
“高山,你前段时间不是在联系晖铭去曼彻斯特大学留学的事情吗?这个事不要再拖了,这几天就送出去吧!”
说完之后,严松山又看向了严晖铭,声色俱厉地说道:
“你这几天就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到了英国之后好好读书,两年之内不许回国!听清楚了吗?”
严晖铭被严松山的语气吓得不轻,也无暇顾及与方扬的恩怨了,脸色发白地点了点头,然后呆立在一旁垂头丧气的。
严松山立刻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说道:
“方少,您看……”
方扬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严局,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便插嘴……”
见到方扬脸上的笑容,严松山心里一松,朝严高山父子使了个眼色,他们便识趣地先行离开了,而严松山则在方扬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神态恭谨地与方扬攀谈了起来,当然,主要就是聊他自己的那点事情,不过说的有点隐晦。
但方扬何等人物?很快就明白了严松山的诉求,他微微点了点头对严松山说道:
“嗯!我知道了。严局,待会儿我们会在一号包厢。”
严松山闻言顿时大喜,他知道方扬已经决定放自己一马了,于是点头哈腰地说道:
“我明白了!谢谢方少!谢谢方少!”
说完,严松山站起身来,无声地离开了大堂会客区。
严松山走后,方扬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见到严松山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但是方扬依然很有耐心地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就是想看看严松山这人是否足够聪明。
现在看来,他至少还不傻,也算是诚意十足了。所以方扬也不打算赶尽杀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得罪了他的是严晖铭,马上就要灰溜溜地赶到国外去了。俗话说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严松山怎么说也是个实权公安局长,方扬自然也没必要死揪着他不放。
这个小插曲过后,方扬没等多久,就见到了联袂前来的关卫平等三人。原来下午省委有个会议,驻榕单位处级以上干部参加。会后三人干脆就坐着关卫平的车过来了,当然,阚局长和谢副局长的车也跟在了后面。
一进门关卫平就看到了正在大堂等候的方扬,老远就笑着说道:
“方扬啊!就是吃顿便饭而已,你整这么高的规格干啥?”
其实关卫平也有这家会所的会员卡,是赠送免年费的那种,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会所的会员卡之珍贵和会所昂贵的消费标准,所以对方扬能在这里请客也有一丝的好奇。
“三位都是贵客,我当然不敢怠慢啊!”方扬含笑说道,“里面请吧!”
说完,方扬拎起地上那个不起眼的塑料袋,一马当先为三人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