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跟医院的院长很有交情, 医生也知道燕琅的身份, 原本是想着来道喜讨个彩头, 在她面前刷刷脸的, 没想到竟摊上这么一桩官司。
医生有些头大,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尴尬的站在那儿, 不知该如何是好。
燕琅却很快反应过来, 满脸怒气, 朝她道:“那个骚货呢?!他现在在哪儿?!”
医生小心翼翼道:“您先生还在楼上……”
“你们家养出来的好儿子!”
燕琅狠狠剜了病床上的蒋母一眼,铁青着脸,大步走出了病房,高跟鞋踩在地上嗒嗒作响, 相隔一段距离,都能感知到她此刻的愤怒。
蒋母脸色煞白,蒋父更是几乎站不住身,蒋文梅也是神情惶恐, 一家三口彼此看了几眼,脸上都带着浓重的不安。
蒋母刚做完手术,这会儿还不能起床, 张皇失措了几瞬,忽然在丈夫身上重重推了一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去看看!”
说完,又向蒋文梅道:“你也去!假如你哥哥是被冤枉了, 好歹还有两个娘家人主持公道,要是他真的在外边儿偷人……”
蒋母说到这儿就停下来了,她简直不敢想象叫别人知道蒋家有个水性杨花,跟野女人勾搭成奸的儿子会是什么结果。
她牙根紧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还不快去!”
燕琅怒气冲冲的走出病房,那医生赶忙跟了上去,两人在电梯前等了一会儿,见数字一层层跳的很慢,她就不耐烦了,转头去走楼梯间,蒋父跟蒋文梅就在这时候追了上来。
燕琅整张脸上都写着生人勿近,蒋父跟蒋文梅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搭话,而陪在一边的医生简直恨不能变成隐形人,最大限度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才好。
蒋文渊拿着化验单,呆呆的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整个人都陷入了怔楞之中。
他……怀孕了?
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居然怀孕了?
男人既没有子宫,也没有阴/道,在哪里孕育孩子,又怎么生孩子?
他有些惶恐,还有些不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完全不能相信现在那里边已经有了孩子。
蒋父跟燕琅一起上了楼,就见儿子坐在长椅上,神情恬静,脸上是初为人父的温柔,心头不禁一跳——这都火烧眉毛了,文渊怎么还不急不慢的?
想到这儿,蒋父不由得生出了几分遐想:难道儿子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陆湘南的,只是她不知道?
女人嘛,酒后乱性也是有的,第二天什么都忘了,也不奇怪啊。
蒋父略微安心了一点,正迟疑着该怎么开口,就听陆湘南冷笑一声,走上前去夺过了儿子手里的化验单。
蒋文渊冷不丁看到她,当然吓了一跳,再想起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的母亲,一颗心立马就提起来了。
燕琅假模假样的在化验单上扫了几眼,脸色明显的坏了,暴怒的将那张轻薄的纸张撕成碎片,然后便拽起蒋文渊的头发将他往地上一掼,下个瞬间,就一脚狠狠踢在他身上。
蒋文渊只觉得自己头皮都要被撕下来了,然后便觉背上一阵剧痛传来,他脸色霎时间就白了,弓着腰,跟个虾米似的痛呼出声。
“蒋文渊,你这个贱货!”
燕琅指着他,毫不客气的怒骂道:“听说你怀孕了?那我要恭喜你啊!只是有一件事我要问你,我们快两个月没同房了,你肚子里一个多月的孩子是哪儿来的,嗯?!”
那一脚踢得很重,蒋文渊瘫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蒋父又心急又心疼,跑上去把儿子扶起来,催促道:“文渊,你快跟湘南解释清楚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蒋文渊真想顺着他的话说是有误会,然而再大的误会,都没法解释他突然间怀了个孩子啊!
他到达这个世界的头一天,就跟陆湘南撕破脸了,当天晚上回婆家,心灰意冷的跑出去,跟白灵珊约了个炮,再次回到陆家的时候,陆湘南个苟日的身边就多了时熙那个小骚货,哪里有他下脚的地方?
蒋文渊自己很清楚,这个孩子是白灵珊的,跟陆湘南无关,即便他想找个理由扣到陆湘南身上,怕也是办不到。
他低着头不说话,蒋父的心慢慢也凉了,他跌坐在地上,颤声道:“文渊,你不会真做了对不起湘南的事情吧?”
蒋文渊不是这个世界上土生土长的人,只是经历了这些天,他已经知道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对男人的压迫有多重,更别说蒋母这会儿还在住院,一家子都指望着陆湘南活。
他心慌意乱,又怕又担心,只是嘴唇嗫嚅几下,想张口求饶,都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
“你没的说,也就是认了?”
燕琅脸色冷的像是结了一层冰:“蒋文渊,你可以啊,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却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来?你真是够下贱,够可耻的!”
儿子的教育都是由父亲进行的,自己的孩子闹成这种事来,蒋父也觉得丢人现眼,燕琅刚才声音不算小,医院里的人又多,三三两两的来看热闹,指指点点,言语讥诮。
“不要脸,明明结婚了,居然还出去勾三搭四,真是下贱皮子!”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他们家是怎么教儿子的,丢死人了!”
“要是在古代,这种男人就该去浸猪笼,根本不配叫他活下来!”
蒋父老实了大半辈子,就没被人这么戳过脊梁骨,听人这么嘲讽鄙薄,脸上热的像是火在烧,再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更是又急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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