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个夜晚（三）

    "那是我和她的未来吧。"萨莫开口说，对着柳思南，神情分毫未变。柳思南讶异于他从预言世界脱离出来的迅速，神情却也不是太吃惊，他知道自己面对着的是谁，是这个大陆的顶尖战力和突破时空限制的魔王。

    "预言对我来说是毫无意义的，我完全可以颠覆时空回到过去去改变未来。"

    柳思南轻笑一声，显然是很不认同萨莫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魔王大人？回到最初的时候将这些情思悉数斩断，我想你大概做不到当作你从来没有遇见过她吧？还是说那一段过去已经遥远到你无法改变，命运线的复杂使你紊乱了吧？无论你在时空方面有多大的造诣，你都必须承认你们俩的开始就是从一同打败魔王的征程上开始的吧？"

    "你不属于乌提大陆。"萨莫蹙起长眉，沉声开口道，"你究竟是谁？"

    柳思南没有否认。

    "我有很多名字，在这里，我是命运和时间本身，但命运和时间都不是我。但是不得不说，你很敏锐，你是有机会窥得天机的人，但是你的儿女情长限制了你的眼界。"

    这一次轮到萨莫轻笑出声了，"窥得天机如何，窥不得又如何，不照样是一个活法。如你这样寂寞，还不如自己痛痛快快地爱一场。"

    "好一个痛快，那么我也和你说说你的'轮回桃花';。"

    萨莫挑眉，静等下文。

    "皖皎。"

    柳思南一改先前分分钟长篇大论冒出来的作风，只撂下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在萨莫的心中溅起一阵水花。

    皖皎，这个在萨莫心中沉寂已久的名字一出来就伴随着汹涌波涛，它意味着一段被尘封的过往，它是萨莫的躯壳里永远无法闭合的缺口，它是萨莫不完整的心房上那一块丢失的角落，但是如今...

    窃夺皖皎的林安已经死去，她已是昨夜的残羹冷屑，她不应该在命运的预言之中，因为她已经彻底地湮没在青瞳——那个曾追随萨莫的东方之魔的手中，再也没有轮回的机会。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皖皎在裴妮娜身上。如果这样去解释的话，他们初见不久在小树林的时樾泉时裴妮娜引发的泉水异动就可以解释了，毕竟那是他做了标记的泉水。同样的，裴妮娜从没有魔法波动到后天获得水属性魔法波动的过程也就显得很理所应当了。但是要验证这一切，就必须要训练裴妮娜的魔法能力，至少她要到当年林安的那种境地他才可以判断皖皎是否认她为主了。

    这倒不是很难，毕竟她在魔力输出方面有良好的天赋，因着他的馈赠，裴妮娜的魔力储备也是充足的，这将给他的教学指导省下不少麻烦。正好，那小麻烦精也该要学一些技能防身，省得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又照顾不好自己，甚至是招来一大堆的麻烦。但是那个预言...她最后是会死在他的手中的吧...不是她死就是他亡...真叫人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