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发现那些玻璃她也有过贪心,想着拿着这些东西一走了之,后来想到,若是带着夫君儿女必然是走不快的,而若是不带他们,又怎么舍得?
当然她也想过将这些东西偷偷的藏起来,将来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卖掉。但是作为一个世代匠人,她虽然技术不好,也能看出这些东西是烧出来的,而烧制的配方,还是高家人给的。
最重要的是,这窑里又不止她一个,今日她发现这些东西瞒下,明日若是杨忠发现了上报,查出来,不就是她的罪过了?
所以思前想后,她还是把东西上交了,而在私心的作用下,她没有告诉杨忠,现在,果然是她先来领赏。
作为世代匠人,女女孙孙都要为匠,将来她的小女儿若能脱了这个身份,那她就是死了,也能面对祖宗了!
想到这里,她一时情绪激动,也顾不上在回答高平的问题了。高平见也和她说不了什么,只有让留年将她带下去,临走前,给了她一个盒子。
席老七抱着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是晕乎乎的跟着留年出来了。来到二门外,留年笑道:“你不看看小姐赏你的什么?”
席老七定了定神,打开,只看到一盒子的银锭,一个个元宝似的排在那里,每个都要有五两,数了数,竟然足足有十个!
五十两!
足足五十两!
席老七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目眩,此时那一地的碎玻璃早被她忘到了一边,脑中只有这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足够买十多亩上好的一等地,一年光粮食就能出四五百百旦,遇上好年景,说不定就有六七百百旦呢,抛掉家中的嚼用,每年也能省下七八两,十年怎么也能存五十两——又是十多亩的一等地!
她想的正美,看到留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连忙拿出几个银锭就往留年的手里塞,留年接了,又放在盒子里:“这是小姐赏你的,我们小姐最是宽厚,对人也好,你好好做,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你家小姐少爷,日后也是大有出息的。”
“谢谢大姐。”
席老七说着就要下跪,留年拦住了她:“你莫要跪我,你以后的荣华富贵和我一样都在小姐身上,还记得小姐给你说的吗?”
席老七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可是说那玻璃……”
留年面容一整,正色道:“以后无论谁问,你都要说是自己无意中练出的,这点,你可要记清楚了!”
席老七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小的记住了,小的,知道怎么说。”
留年拍了拍了她的肩:“你是个聪明的,以后自然有你的好。”
说完,领着她来到了偏院,找了两个丫头领她回去,临走时又道:“这些钱,你拿回去也让你家夫君看看,高兴高兴,商量商量怎么用,是想买地还是想置产,或者想存到钱庄里,都定个主意,若是要买地置产,赶明或我或顺心如意过去了,也好帮你到官府过户。”
席老七连声感激,留年将她送出去,转身又回了内宅,高平此时已回到了书房,仍然在翻《栀女录》,顺心如意有寿等几人都坐在旁边。见她来了,互相挤眉弄眼了一番。
看人到齐了,高平也丢下了手中的书,其实本来对这本书有没什么情有独钟的,只是这本书在这个世界的地位很有点类似于《论语》,她不得不熟悉一下。
见留年回来了,她丢下书,让执笔给她上了杯凉茶,开口:“都交代好了?”
留年连忙道:“是的,这席老七虽然粗俗,但也是个精明的,会知道怎么做的。”
“这次的事,多亏你们几个。”
有寿几人连称不敢。
“跟着我,你们几个也是受委屈了。”她说到这里,摆摆手,制止有寿几人的话。
她一开始不知,后来才知道,这几个是从小就被挑出来训练的,识字算数是最基本的,其他的外带珠宝鉴别、江湖事宜都多少知道些,这是文的一面,武的一面虽不能说有多高的身手,也是从小练习,骑得马开得弓使得枪。这放出去,在军中,也能做个一般的校尉了。
其实大户人家小姐身边的丫头,也是多有外出任职的,当然,这首先是要有一定的功绩。
而这几个跟着她,过去是全无用武之地。
“你们也都知道府里的规矩,得出的东西,三分都要交到公中的,这次得的玻璃有六十八颗,除掉三分,我这里再留下八颗,剩下的四十个,就给你们四个平分了。”
“小姐,这不行。”
留年先站起道,高平做了个手势,止住她的话:“对那席老七,我还有赏赐,更何况你们了。”
知道她不是说假的,留年几人都是惊喜莫名,虽然她们对那东西都还不明白,但也知道那是值大钱的。
看着几个平时都很是沉稳丫鬟都是喜不自禁,高平无力的上望,好吧,现在就把这玻璃当钻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