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否以后还有机会再和小弟见面。
高平听了也就罢了,有寿等几人却都面露古怪之色。她们都是知道木兰的真实性别的,此时再听他唱这样的歌,一个个就不由得多想了。
高平后来也反应了过来,一时间不由得脸上发烧,看着港口的那艘船,不由得有些发愣。
木兰,有能力、有魄力、有胆气,也许不算是英雄,却觉得可以说得上是枭雄。
在某些人看来,他也许是不够忠心,不够顾大局的,就算被自己的妹妹迫害,他也不该向大雁、向她这个高衙内求助。
但是,他为初芽做的事情少吗?过去不太了解,这两年下来,却知道的比较清楚了。
这个人,从出生,就被当女孩养大,从十五岁的时候,就为初芽卖命。
他为初芽的民众争取福利;所有在她身边做事的人都可以得到最大可能的施展才华的机会;他左右联合,在眺国、在大雁都埋有暗棋。
高平相信,那些步骤不见得真能就把大雁怎么样了,但在适当的时候,引起动乱却是很可能的。
他为了初芽的生存空间可以说是殚智竭虑了,而结果是亲妹妹反叛,最忠心的手下抽刀。
但就算如此,这个人也不见得就是不顾初芽了,高平想起这两年的点点滴滴,觉得木兰与其说是愤而反抗,不如说是以退为进。
他选择一个这样的时机,和大雁联合,其实,倒不见得是错误的。
这样的男人,若是在现代,就算是普通出身,最起码,也是能傲笑商场的吧。
如果是在现代,他与她……恐怕更像是一个传说。
高平站在那里,摇了摇头,发现自己真是多想了,在现代,他和她,是两个平行线,在这个古代,他们虽然有了交叉,但也不过是在那么一点上,过了之后,还是两条就算是能互相看到,但也不会有太多纠葛的平行线。
更何况,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唱这首歌,未必,不又是一手棋。
“我们也回去吧。”
她转过身,有寿等人立刻跟上,顺心想说什么,但被如意拉了一把,也就闭上了嘴。
大庆府离京城很近,紧凑些,一天就能到,高平一行慢慢的溜达,也不过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回去之后先向高太尉禀报了一声,高太尉听了也只是点点头,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他们能做的,都做了,下面的,就要看发展的如何了。
不过进行到这一步,从某方面来说,他们已经算是成功了,最最起码,高平的功绩是跑不了的,因此高太尉道:“你若真没有那方面的心思,这几个月,就好好在家陪陪你父亲吧。”
高平应了声是,她知道这是自家母亲在告诫自己,这个风头出的有点太猛了。虽然一般人还是不知道她在这里面起的作用,但有心人哪会不知道?不说别人,起码安乐帝那边,是绝对知道的。
虽说安乐帝目前还没有什么反应,但难保以后不会发作,而这个发作,到底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就难说了。
和高太尉说了一会儿话,又一起用了饭,高平就回了内院。先去给高老夫君请了安,然后就回到自己房里洗漱。
这里没有她在代州做的大池子淋浴之类的,但好在也有煤炉了,烧热水也方便,倒也不是特别麻烦。
梳洗了一番之后,她就穿着家居的长袍马甲,施施然的向藕花院走去,她外出几天,怎么着也要去看看自家夫君的。
不过刚进了院子,就听门房道:“庄子里的甘露来了,正和少夫君柳小哥说话呢。”
因高平将甘草以柳氏记到了名册上,因此京城的下人都称他为柳小哥。
高平一愣,想了想,还是进去了,这两年,甘露一直都在庄子里弄玻璃,虽然说因为技术等方面的原因,这里的玻璃已经从过去的“高等货”沦落成最低档的了,但以玻璃的造价来说,还是极赚的。
而这里面,甘露出力也不少。若是她今日转头就走,将来这话传出去,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甘露正和林若鸿、甘草说话,见到她来了,一怔,然后立刻行礼。
高平笑着让他起身,又闲闲的问了他几句话,甘露低着头,一一都答了,他声音平和,态度恭敬,倒和两年前大不相同。
高平也弄不清他是心里还憋着火,或是怎么样,但她一个女子,也不适合和一个已经放到了外面的使年长谈,因此尽到那个意思后,她就起身出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甘草对她笑道:“甘露要嫁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