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脸上褶子比张天德多出一倍,一脸苦相叫师父的样子, 孙建航是怎么都习惯不了, 原本想继续听下去, 可不自觉神色就是一动:“早上不是让你们休息吗, 怎么, 你们又出去接活儿了?”
郭玉欸了一声,嘶哑道:“不瞒你说,孙局长,我跟师父,我们和林家还算有点渊源,这故人有难, 不得不帮啊!他们火急火燎的打电话让我们去,这过去一看,妖孽作祟!要是再晚去一会儿, 一家老的老,小的小, 全都不行了!”
张天德道:“这种小事就不要挂在嘴边,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救了林家那么多人, 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以后别再提了。”
孙建航:“林家给两位大师多少酬劳啊?”
张天德:“欸,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郭玉道:“一分钱都没给。”
孙建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道士也讲这个?”
郭玉:“佛道都差不多嘛!”
“……”
三人沉默片刻,孙建航问道:“说吧, 林家的小孩怎么回事?还有今天那两个人,你之前怎么没有提过?”
张天德自觉保住了存折,赶忙道:“哎呀!这个事情早就想跟你汇报一下,这个伍道友,伍百年,是之前……”
……
赵奇秋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阳光灿烂,身上的毛毯都晒得暖烘烘,稍微动一动,浑身就咯噔噔的响。
赵奇秋勉强抻了个懒腰,又躺着不动了。
虽然回到身体后魂魄就快速的回复,但到底消耗的太大,一时半会儿根本振作不起来。
正瞅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发呆,身边极近的距离突然有人道:“连住院你也要凑热闹?”
赵奇秋浑身一震,就看病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把椅子,鲜明镜穿着病号服,两手搭在扶手上,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
窗外嘎的一声,颇为难听,赵奇秋和鲜明镜一同望出去,就见玻璃外面的窗沿上站着一只比鸡崽子还小的鹦鹉,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
赵奇秋脸上隐约冒出黑线:“好……可爱的鹦鹉。”
鲜明镜皱眉一下站了起来,窗沿上的鹦鹉脚一瘸,跌跌撞撞的直接从窗沿上翻了下去。
见鲜明镜还要往窗边走,赵奇秋咳嗽一声爬起来,往床下伸脚,没想到眼前呼的一黑,脑袋往下一垂,下一秒,只知道额头一痛,好像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身体两侧被大力的扶住。
这一撞倒让赵奇秋清醒了许多,他缓了一阵,重新抬起头,鲜明镜就把他堪称轻柔的放回了枕头上。
鲜明镜揉着肩膀道:“你起来干什么?”
赵奇秋才知道自己撞上的是鲜明镜的锁骨,真是突出的要命。
“我想喝水。”赵奇秋道:“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你怎么在我的病房里,但鲜明镜道:“全市只有这家医院还有空病房,而且是我先来的,应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
住院还要抢一个谁先谁后吗?= =
“既然是你先来的……你到我病房里干什么?”
鲜明镜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赵奇秋:“给你倒水。”
啊咧?
赵奇秋颤巍巍接过水杯,神情有些诡异的看着鲜明镜,差一点压抑不住嘴角变态的笑容,心道可以啊,难道鲜明镜发现自己和他一样的倒霉,忍不住产生了一些战友的感情吗?
“谢谢……”
“而且我那边也没水了。”鲜明镜说着,直接把水壶提走了。
“……”
鲜明镜彻底消失在门口,赵奇秋后知后觉,嘶了一声——
“啊烫!”
手指一松,水杯眼看就要落在地上,平底里起了一阵阴风,堪堪将水杯虚托在了半空中。
之后水杯缓缓的飘回到了赵奇秋手中,整杯水已经变得冰凉。
赵奇秋端详手中的杯子,缓缓道:“呃……多谢四姐。”
耳边幽幽的响起一个冷泉般的嗓音,偏偏撒娇道:“小官人真见外。”
赵奇秋慢慢喝了一口,阴气直扑面门,他就轻轻的把杯子放下了。
这水喝了绝逼会拉肚子的吧?!
病房门开着,外面隐隐约约传来鲜明镜的声音:“他醒了。”
接下来赵奇秋都没反应过来,病房里呼啦涌进来一大波医生护士,对着他一通询问,又推着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期间赵奇秋实在没忍住,拉住一个医生问道:“我能回去了吗?”
“小同学恭喜你啊!”医生看着他的表情像是想把他吞下去,红光满面的道:“你是本市第一个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能醒来的‘昏睡症’患者!”
赵奇秋沉默片刻:“误诊了吧?”
“怎么会呢,你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是昏迷了三天了啊!”
赵奇秋松开拽着白大褂的手,老老实实的躺了回去,心想我尼玛,这下开大了啊!
怪不得刚才鲜明镜的表情那么奇怪,难道他没有看错,鲜明镜是有点……开心吗?
一时间脑袋里闪过许多念头,赵奇秋还在蒙圈,突然一股二十年不遇的感觉涌上心头。
赵奇秋心道,咦,这是什么感觉,怎么有点心跳,又有点心虚,还有点慌?
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干什么,同学你躺好,医生正在给你检查呢,别动了,听到了吗?”
被七手八脚的按回去,赵奇秋脑海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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