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光都仿佛消失了,只有那点点微光,在下一秒,犹如银笔在黑布上划出痕迹,流星一般游过,形成数道银线,很快又一起沉下去了。
妖怪?
为何感觉不到妖气?
鲜明楼只微一停顿,便又跟了上去。
随着深入,四周环境越发清幽,他默默观察,越发觉得这里和他想象的伍百年生活的地方完全相同。
澄水寺取“澄清”之意,因山上泉眼,百年前一直叫“登水寺”,灵气重启前,这座寺庙顺应时代,早就被私人承包,香火一年比一年旺盛,就连庭院的青石砖,也被打磨
的光亮温润。
穿过一条厚重的廊道,前面的青年蓦然站住脚步,注视着一旁的庭院。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鲜明楼很快便觉察到,院中几盏提灯虽发出暖黄微光,四周却没有任何飞蛾蚊虫的痕迹。
这一处庭院的大小和正门口的池塘没有可比性,但胜在小巧而精妙,充满幽寂之情,园中植物生长虽茂盛,却经过精心布置,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条潺潺细流蜿蜒穿过小院,涌进终点的石钵中。
水不断从石钵粗粝的边缘溢出,冲洗下方的石台,又与溪流汇聚在一起,淅沥沥作响,在它不远处,则砌着一处低矮的木台,上面别无他物,只有一个蒲团。
鲜明楼紧紧注视着那不起眼的蒲团,脑海中已经闪过青年在上面闭目静坐的模样,心跳不由时快时慢,再一次感到口干舌燥,又不由庆幸自己此时仍戴着面具。
就听身边的青年道:“四姐,我的烤炉呢?”
鲜明楼:“……”
试图加快脚步的王四娘只能回身干笑一声:“给你放在后院了。”
赵奇秋默默盯着王四娘看了半天,希望后者能收到眼神里强烈的控诉和谴责,谁料这个死女人的良心丝毫没有动摇,反而想赶紧把这茬揭过去,理直气壮的道:“桌椅板凳,两株葡萄,都给你移过去了,放心吧,这就带你去看,我的大官人,妾还给你留了一片瓜地呢!”
赵奇秋:“……”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连这点自由都被剥夺,他已经习惯了在这个院子里吃烧烤、晒太阳、写符篆、看闲书,离家几天就被换一个地方,活人没有平等的吗?!
赵奇秋刚张了张嘴,唇上一片冰凉,一只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四娘皱着秀眉,露出妥协的表情,嘴上却说着无情到了极点的话:“大官人,有件事妾一直想说出来——你那黑炉子着实有碍观瞻,放在这个方位,每当妾走过,便感到气息不稳、戾气上升,由此可见,那铁疙瘩可能于风水不利啊!再说那葡萄,去年结的什么东西,大官人不是都倒牙了吗,要长成不得再过两年?先搁后头养养吧,那边现在的水土,可适宜长果呢!”
赵奇秋:“……”
“大官人,你看,妾为你重新布置的这处院落,用来参禅静修、吸收灵气、锻炼灵体,都是再好不过的,在这里修炼,即便受了伤,呸呸,定然都会快一些痊愈。还有大官人你年纪轻轻,切记光阴无情,韶华易逝,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赵奇秋推开那只手,虚弱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四娘道:“大官人,有那个时间,多念念经不好吗?”
赵奇秋:“……”妈!
王四娘竟然羞涩起来:“妾就喜欢你念经时的模……哎呦!臭小子!”
王四娘一抬眼,正对上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睛,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顿时觉得那笑脸滑稽,脸蛋也跟猴屁股似的讨厌,哼道:“鲜明镜!别当我脾气跟大官人一样的好,我可没同意你来,撒野
就回家去!”
面具后面传出鲜明楼的声音:“几年不见,老阿姨还是喜欢动手动脚,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女鬼猥亵活人是要先承担法律责任的。怎么说我也是公务员,为了百年哥的安全,我还是不走了吧。”
赵奇秋:法律?公务员??百年哥???
王四娘:老阿姨?猥亵??不走了???
鲜明楼问:“有空房间吗?”
王四娘一口道:“没有!”
鲜明楼看看脚下:“地板挺干净的,我就睡这吧。”
王四娘看看自家大官人,又看看鲜明镜那小子,骤然明白过来——
一不留神,引狼入室啊!!
</>作者有话要说:赵奇秋:出差不要把无聊的娘们儿扔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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