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dì dū。清晨。
聚集的士兵让出一条道,谢婉沉着脸走进,望着被吊死在房梁上的肥胖躯体,赤条条的身体上还被人用刀刻了“教廷走狗,雄狮万岁”八个大字。明明死了有段时间,血液早该凝固了,可字上仍淌着鲜血。
死者谢婉认识,而且还熟得很,原本是dì dū的一名富商,傍上主教首相后买了个不大不的官,宫殿之上也能站在末尾,但有朝会,必然出面斥责谢婉“目无教廷,居心不良”、“遭天谴”之类,典型的跳梁丑,谢婉都懒得理会,这倒更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据前几天公然写了篇文章质疑谢婉的大将军职务,语句不通,强词夺理,谢婉都懒得去看。但现在他死了,这事就麻烦了。
“将……将军……”禁卫军队长走过来,半跪在地。尸体是早晨开始工作的女仆发现的,当时她一声尖叫把正在房外巡逻的禁卫队招了过来,这个队长算是第一个和尸体有接触的。
“有何发现?”谢婉问。
队长默默递上一块牌子,目光在尸体和谢婉间游荡。谢婉与死者之间的恩怨可谓人尽皆知,虽然谢婉懒得搭理,却总有人不这么想。
看见牌子的瞬间,谢婉便倒抽一口冷气,那是一方不大的木牌,沾着不少血迹,正zhōng yāng规规矩矩刻着“谢府”二字。
这是将军府的牌子。
“这东西……在哪发现的?”谢婉不动声sè地接过牌子,藏在袖子里,问。
“死者……死者手上。”队长,“当时死者是紧紧捏着的。”
“人都死了,尸体僵硬,当然会紧紧捏着。这事别张扬,我自有分寸。”
“是……是是!”队长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官吏的死亡会惊动谢婉亲自来看,这事本身就很奇怪,何况还在死者手里发现了将军府的牌子。在队长心里,这已经是赤果果的罪证了。
谢婉绷着脸走出,最后又回头望了眼尸体,转身离开。
走不出几步,暗处忽然shè来一柄匕首,斜斜插在他脚下。谢婉弯身拔出匕首,取下匕首上插着的纸条,展开看了,依旧是那娟秀的字迹:“任务完成,下一目标:禁卫军副都统史泰达。”
昨rì下午,亦是以相同的手法递来第一张纸条,谢婉只当是恶作剧,弃之不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随着这娟秀的字迹所带来的是死神的催命符,而这一切还是刚刚开始,最终的目的无疑是将谢婉赶下台。
此时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纸条公诸于世,让这个yīn谋曝光。然而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英明且信任他的君王上,以玄的xìng子,只怕会乐得将他革职查办。他并非贪恋权势,只不过如今四面围城,士气本就低落,要是再临阵换大将,只怕大半士兵都会哗变。
思念至此,他伸手招过副官,低声吩咐道:“去,调一支队伍给我监视住禁卫军副都统史泰达的动向。切记,要绝对隐秘。”
副官什么都没问,领命去了。谢婉紧紧捏着纸条,忽然觉得像是捏了一团火焰,莫名地烫手,不知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烧成了灰烬。
第二rì,流风馆门前。
谢婉脸sè铁青地走来,门口那具被放倒在地的尸首如此刺眼。同样被扒光的衣服,同样被刻下了“教廷走狗,雄狮万岁”八个大字。
一旁的副官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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