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虽拙劣,却用对了地方。”谢婉叹息,“dì dū武将已经所剩无几,待会你就别强自出头了。”
罢他也不等公孙子义的回答,大步朝皇宫走去。
皇宫。
谢婉走至殿中,倒头便拜,一言不发。王座之上的玄连声冷笑,道:“谢将军好一招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下一个又是谁呢?”
“此皆敌人诡计,陛下不可不察。”
“计?”玄冷笑不止,“恐怕是你和敌人联合使的计吧?若无内应,刺客怎能三番两次得手?等肃清了‘教廷走狗’是不是就该轮到朕了?”
“臣无话可。”
“你当然无话可!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能狡辩?朕已派人去抄你家了,哪怕有半通敌的证据,你都要人头落地!”
谢婉沉默不语,倒是在玉阶下侍立的公孙子义一惊,想要些什么,记起谢婉的提醒,便住了嘴,垂目不语。
不多时,抄家的士卒回来了,禀报道:“回禀陛下,将军府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未曾见有通敌书信之类。”
玄铁青着脸挥退士兵,谢婉忽然回头,开口问道:“院里的花草可还好?”
“这……”士兵愣了愣,立刻苦着脸回答:“禀大将军,的们只顾搜索,对这些东西难免有些不注意……”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谢婉头,“可惜了……”
“哼,大难当头,谢将军居然还顾着院里的花草……”玄冷冷的,“是以为朕找不到证据么?”
“非也。那些花草是臣生母所栽,纪念意义远超其本身价值。”
“哼!你倒是好孝顺!”玄眼珠子一转,“不过你莫以为朕找不到证据。天启城里会瞳术的大主教可不止首相一位,你以为杀了主教就没人能知晓你的yīn谋了吗?来人,去请城中教会的主教过来!”
谢婉顿时眉头微皱,一丝忧虑悄然涌上心头。
“谢婉,首相是不是你指使刺客杀害?”
“不是。”
“这一系列案子是不是你的yīn谋?”
“不是。”
“你是否忠于国家?”
“忠心耿耿。”
玄瞟了眼主教,那主教眼中泛着淡淡的金光,对着玄了头,玄脸sè难看至极,眼珠一转,再问道:“那你……可对朕忠心耿耿?”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大殿之中死一般寂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面无表情的谢婉,期待他的回答。
“……未曾。”话语出口的瞬间,谢婉心中忽然舒了口气,长久以来的承担和压力终于离他而去,他知道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于是他闭了眼,默默地静等审判。
“拖出去!烧死!烧死!”玄癫狂地大叫,公孙子义大惊,顾不上谢婉的告诫,慌忙劝阻道:“陛下!如今dì dū被围,守兵本就士气低落,若再临阵斩将,恐怕……”
“连你也是和他一伙的?今天朕就要烧死他,谁敢拦,便和他一起死吧!”玄狠狠盯着公孙子义,“朕念你有功,且不杀你,给朕滚去城墙当大头兵吧!”
公孙子义默默扯下胸前官阶,一言不发地朝殿外走去。路过谢婉时谢婉低声道:“你还是出头了。你能看出这是计,却不知这并不是离间计,而是顺水推舟。玄要杀我之心久矣,他只是缺个理由,于是他们便送他一个足够的理由。这计……是绝尘的手笔啊。”
公孙子义顿了顿,也不回话,只垂着头朝外走。几名侍卫过来,押着谢婉随之出殿。到得殿外,公孙子义忽然停下脚步,扭头问:“既如此,如今还有救吗?”
“只要拦下那些来替我请愿的将军,让他们好好守备dì dū,还有救。”谢婉,“全靠你了。”
侍卫使劲推着谢婉走了,对话就此打断,公孙子义默默坐在殿外台阶上,等着请愿的将军。不多时,果有数名守城的将军结伴而来,三两步上了台阶,理都没理公孙子义,打算直接进殿。
“几位将军留步。”公孙子义起身拦下,“大将军,为他请愿的都回去吧,好好守城……”
“呸!走狗!”话未完,一名将军直接一口吐沫吐在他脸上,大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别理他,我们走!”
“将军……”公孙子义还想再些什么,一旁的另一个将军飞起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踹得倒退几步,险些从台阶上滚下去。
公孙子义默默擦拭脸上的口水,看着几位将军的背影消失在大殿里。不一会,但听惨叫声起,几名侍卫倒拖着那些将军的尸首出来,随手扔在门口。
“帝国……将灭啊。”公孙子义低声叹息,忽然抬起头来,辨认了方向,疾步朝广场奔去。
广场之上,高高的火刑柱耸立,谢婉绑在上面俯视着渐渐围拢过来的人群,其中还有收到消息从城墙上翘班过来的士兵们,一个个满是不可置信的神sè。
执邢官眼见人越聚越多,个个都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剐了一般,不由怂了胆,怕卫兵拦不住,慌忙宣告道:“大将军谢婉,意图谋反。奉陛下圣旨,火刑伺候!行刑!”
火把投入底下柴火,烈焰渐起,将谢婉的发须烤得焦枯。他抬头望着头上的雄狮大旗,忽然耗尽全身力气大喝:
“先烈英魂,佑我雄狮!”
“将军呐!”望着红莲烈火将那道不屈的身影吞噬,围观的士卒都哭喊着跪倒,哀伤的气氛蔓延开来,直到整个广场都是跪倒的身影。
“迟了啊……”人群外面,公孙子义望着那个被火焰彻底吞没的身影,不由低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