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昀被领到了会客的前厅后,便一直站着等候安阳公主的到来。
他在寒风中站了许久,却看不出丝毫不得体。
一袭朝服平整熨帖,正如他给人的感觉——端正清明,一丝不苟。
伺候在前厅的婢女被他的俊美所吸引,心中暗自雀跃。
在洛城时,也有不少爱慕公主的青年才俊。
却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位清雅谪仙。
婢女感受着不断加速的心跳,低着头,恭声道。
“太傅,您请坐,公主一会儿就到。”
温瑾昀闻声抬眼,温和地淡笑。
“衣袍落灰,不可脏了这上好的梨花木。”
婢女心中讶然。
京中的大官,对待她这个下人,竟如此谦逊!
她对这位太傅大人越发增生几许好感来。
“公主。”外面的人请了礼,前厅里的婢女听到后,赶忙收敛笑容,恭敬地站到旁边,等着向公主请安。
门外,少女已经换下了那件雪白的狐裘,换上了一件赤红色的。
她走进温瑾昀的视野中时,就如同那窜动着的火苗,热情,却有炙烤人的危险。
婢女非常自觉地退了出去。
是以,前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温瑾昀正要行礼,少女走到他面前,颇为突然地抱住了他。
身体相触的霎时间,温瑾昀身体一僵,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并且,少女身上的香气迎面而来,抱着他腰的胳膊不断收紧,仿佛一张铁网,将他牢牢网住,无处可逃……
好在,恍惚只是片刻。
温瑾昀迅速回过神来,作势就要推开她。
手碰到少女纤弱的肩膀时,稍稍迟疑了一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少女蓦地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可怜又弱小地望着他。
不同于她之前伪装出来的无辜可怜,温瑾昀解读出她眸中那抹真实的忧伤痛苦。
“我好难过,太傅哥哥,让我抱抱好不好,就一会儿,我难过得快要死了……”
她眼中本就蓄着泪,这话配合着她都夺眶而出的泪,格外惹人心疼。
带着哭腔的话落音后,她的眼泪就像珍珠似的,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令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接。
温瑾昀面如冠玉,眼神温润,却又含着几分清冷。
他一脸正色,哪怕被这般美丽的姑娘投怀送抱,心中也无半点光风旖旎的心思,更别说在面上流露出一丝。
见他沉默不言,慕辞长且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小嘴委屈地嘟囔着。
“太傅哥哥,你别讨厌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让你吹冷风的,我只是太生气了。
“你冤枉我,太傅哥哥,我没有偷猫,我不是小偷,你什么都不查,就说我偷了昭阳姐姐的猫……”
温瑾昀的双眸越发深沉,如抛光过的玉,冰冷剔透。
不等慕辞继续说下去,他甚是干脆地开口。
“公主,松手。”
只四个字,表现出些许不耐和抗拒。
慕辞不肯动,就在这时,本就没系好的狐裘从肩头滑落。
如此一来,她就更有理由窝在他怀里不动。
她看都不看那掉落的狐裘,用脸蹭了蹭温瑾昀的衣襟,软声软气地开口。
“太傅哥哥,掉了。”
她是公主,掉了东西,不需要她来捡。
温瑾昀却无半点怜香惜玉的绮念。
“昨日一见,私以为公主只是任性骄纵,而今日公主的所作所为……”
他的话戛然而止,只因所受的教养,让他无法对女子说刻薄的话。
但慕辞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挑了挑眉,“不知羞耻吗……太傅哥哥,是想说我很无耻对不对?”
温瑾昀坦然地对上她的视线,不恼,也不喜。
正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才更加诛心。
“公主,请松手。你应当清楚,臣与昭阳公主已有婚约。哪怕没有婚约,你与臣这般,也是于理不合,有辱声名。”
他都把婚约摆出来了,慕辞也就没再继续纠缠。
她松开手,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温瑾昀也后退了好几步,着急和她保持距离,仿佛巴不得离她有多远是多远。
见状,慕辞的双手攥了攥,旋即又松开。
她那美丽的脸上绽放出妖冶乖张的笑容,指了指地上的狐裘,意有所指。
“太傅哥哥,你信不信,终有一日,你会上赶着捡起它。”
温瑾昀云淡风轻地站立着,嗓音清润如玉。
“诸君各司其职,公主的东西,自然有专人为公主捡起,臣一双手,无法同时捡起两个人的东西,一双脚,无法踏足两条同行之舟。
“公主出身皇室,代表着皇家的体统,更应该克己守礼。
“为求一时之快,而误他人,非女君所为。”
“双脚无法踏两舟,真的是这样吗?”慕辞往前一步,脚踩在那件狐裘上,挑衅地看着他,仿佛将他本人踩在了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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