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还是娟秀的小字。
——“太傅哥哥,猫发春的时候好吵呀,吵得我睡不着。不过呢,昨晚我就睡得很好。”
信上的意思,温瑾昀再清楚不过。
信是安阳公主写的。
她是想告诉他,猫就是她杀的。
而她杀猫的理由,就是因为它太吵。
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将死猫剥皮,把尸体送到他府中。
紧接着,到了第二天,他又收到了安阳公主的信。
这次的信封里,除了信纸,还放了一张小画。
温瑾昀没有防备地展开那张小画。
看到画上的内容后,他那清俊从容的脸上浮现一抹愠色。
画面很露骨,上面画着正在媾和的男女。
两人身上不着寸缕,彼此交缠。
尽管只是粗略的一瞥,温瑾昀也能判断出,此人的画工很好。
他将那张小画叠起放在一边。
而后,他又展开了那封信。
——“太傅哥哥,我画得好吗?”
若是不看那幅画,这话像极了真诚的求问。
温瑾昀双眸中含着无奈。
……
公主府。
慕辞正靠在美人榻上看书。
而她对面,婢女月璃坐在案桌前,脸色涨红地临摹着什么。
她又完成了一张小画,脸红得能够滴出血来似的,磨磨蹭蹭地站起身,低着头向慕辞汇报。
“公主,奴婢画完了。”
慕辞将手中的话本放在一旁,秀眉微挑。
“辛苦了,一幅画十两,去账房那儿领赏吧。”
月璃受宠若惊,赶紧弯腰行礼。
“公主,奴婢不要赏钱,为公主分忧是奴婢的本分……”
慕辞笑着打断她的话。
“月璃,你是我的婢女,我当然要对你好。
“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更好的。”
月璃连连点头。
“是,是,奴婢永远听公主的话!”
看她哆嗦成那样,慕辞轻笑着反问。
“你很怕我吗?”
“奴婢不怕。”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
“奴婢敢的……”月璃硬着头皮抬头,还沉浸在方才作画的羞耻中,面红耳赤。
慕辞看着她那双含羞的眸子,盈盈一笑。
“月璃,你真可爱,这么乖巧,可真让人喜欢。”
说完,她摆了摆手,示意月璃退下。
走出房间后,月璃两腿发软,赶紧扶住了墙。
见到迎面走来的裴护,她脸色一变,赶忙站直,朝他福身行礼。
“裴侍卫……”
她刚开口,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直接从她眼前掠过,就像疾风,抓不住、摸不着。
月璃回过神,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裴护的背影,神情中难掩落寞。
她要怎么做,裴侍卫才能看得到她呢。
……
这些天,李谦一直在纠结他对慕辞的感情。
他强忍着不去找她,却总是在经过公主府时,忍不住驻足,盼着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
这天,下了朝,李谦便立马找到了人群中的温瑾昀。
“温太傅……”
他刚开口,身后响起一道更为响亮的声音。
“温太傅!”
转头一看,原来是礼部侍郎王清风。
王清风大步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挤开了李谦,一脸笑呵呵地对上温瑾昀。
“温太傅,年关边上,事务繁杂,礼部这一年和翰林院也打了不少交道,是以,下官今晚在望江楼设宴,款待诸位同僚。
“不过,你也知道,这翰林院诸位都是有学之士,下官学问粗鄙,唯恐招待不周,特邀太傅同席,届时行酒令,请太傅帮衬一二。”
温瑾昀本想回绝,王清风又是哭丧着着脸道。
“下官已经放话,今晚必能邀得太傅同坐镇,翰林院诸位可都盼着太傅呢,你要是不去,一来,他们不得尽兴,二来,下官也落了个食言的污名,太傅可一定得赏脸啊。”Μ.
他这么一嚷,跟在后面一同出宫的翰林院学士也都听到了。
那些人平日里与温瑾昀交好,都视他为知己、益友、良师。
此次望江楼之宴,他们都希望温瑾昀能出席。
于是,一群人都来邀请他。
面对着这么多友人的诚邀,温瑾昀只能应下。
而此时,李谦早已被挤到了人群外围。
他看着备受瞩目的温瑾昀,两相对比,失落感油然而生。
人人都想和温瑾昀交好,翰林院那帮人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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