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一面展现了出来,无数刀气和剑气从他们的衣袂中飘出,向周围肆意宣泄。
两旁的白杨树拦腰而断。
本就干枯的地面崩出一道道裂痕。
寒风大作,烟尘骤起。
不知过了多久,烟尘才尽数散去,与之一同散去的,还有这片区域的白雾。
二人还站在原地。
林朔月低着头,右臂无力的耷拉着,鲜血顺着他的右手滑落,沾满血月弯刀。
咔嚓咔嚓。
似乎承载不了鲜血的重量,血月刀的前半刀身寸寸断裂。
何问面容依然平静,握剑的手却在止不住地颤抖,他看向林朔月,“现在呢?”
林朔月紧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他把断刀重新别回腰间,转身向后走去。
他说,他来找何问试刀。
现在,血月刀断了。
结果不言而喻。
一直走到道观前这条小道的尽头,林朔月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站定,看向何问轻声说了三个字。
“你有病。”
诸葛远神情微变,不等何问开口,便向前走了两步,指着林朔月讥讽道:“打不过就骂人,要脸吗你?”
林朔月想了想,看着诸葛远的眼睛说道:“你也有病。”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诸葛远大怒,张了张嘴,看着林朔月离去的方向欲言又止。
“阵散了。”
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何问抬起头,看向深邃无边的夜色。
那些遮挡视线的白雾已然悄悄散去。
这是真正的夜色。
还有一轮真正的圆月。
月色如水,但并不冰凉,比起那轮血月更是不知暖和到哪里去。
“是的,阵散了。”
诸葛远幽幽开口。
何问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意味,他是在问林朔月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还在问他的剑为什么会没有魂,或者二者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何问转身走向道观,低声道:“剑心不明,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学剑,能有什么剑魂?”
诸葛远跟了上去,说道:“你没有走过问心阵。”
“没有。”何问点点头,“阵法自己散去的。”
诸葛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应该。”
“没有什么不应该的。”
何问摆摆手,指了指还带着火星的火堆,“生个火吧。”
……
……
十里外,一处圆亭。
一个浑身罩在黑袍里的中年男人孤单地坐在亭中。
寒风吹过,掀起黑袍檐帽一角,露出略有苍白的侧脸,仿佛是重病未愈,仿佛多年没有见过阳光,冰冷至极,给人一种死亡的气息。
林朔月微低着头,缓缓地走到男人身后。
男人站起身,望向夜色中蜿蜒不见出路的山道,问道:“如何?”
林朔月说道:“我不如他。”
“好事。”
男人淡淡道:“给你十年,杀了他。”
林朔月犹豫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男人猜到他在想什么,说道:“我不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