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城里一处不知名的小院,绘卷者坐在院中,一边翻看着有些杂乱的卷宗,一边在旁边记录着什么。
“你回来了。”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来,望向推门而入的少年。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微笑,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让人如沐春风。
就像是城里无数富家老板中的一员。
林朔月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自顾从他身边走过,向着房间走去。
“刚才,赤鬼大人也回来了。”绘卷者用笔杆敲了敲桌棱。
闻言,林朔月缓缓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绘卷者,“三师父在哪?”
“已经走了。”绘卷者平静道。
“什么时候走的?”林朔月愣了下。
“一炷香前。”绘卷者回答道。
林朔月嗯了一声,又转过身去。
“赤鬼大人把卷宗取走了。”绘卷者加重了语气。
林朔月皱眉问道:“什么卷宗?”
“你觉得呢?”绘卷者声音微寒反问道。
林朔月沉默了很长时间。
这里是夜幕在清河城的据点,在这里,只有一份卷宗能让绘卷者和三师父这般重视。
清河郡总卷。
里面记着二十年来夜幕在清河郡参与过的所有事情。
天下三十六郡,加上域外之地,这三十七份卷宗,便是夜幕在江湖立足的最大底气。
正因如此,哪怕赤鬼是夜幕三尊之一,也没有查看这些卷宗的权力。
林朔月走到绘卷者对面坐下,“你是冀州的绘卷者,那份卷宗是你整理的,只有你才知道它藏在哪。”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
赤鬼不该知道那份卷宗的位置,更不可能拿走那份卷宗。
“你说得没错。”绘卷者沉声道。
话音落罢,绘卷者用手撑着石桌站起身来,他缓缓拨开胸前的棉衣,露出胸口上一道血迹尚未完全干涸的伤口。
伤口不长,但从被鲜血染红的药沫下可以看出,几乎深可见骨。
“这是什么剑所伤,我想你不会不认识吧?”绘卷者的脸色越发苍白。
林朔月低下头,看着石桌上的浅浅坑洼,默然不语。
他当然认识这是三师父造成的剑伤。
他沉默了更长时间,说道:“夜幕规定,卷宗的重要性高于绘卷者,你不该……”
“我不该把卷宗交给赤鬼大人?”绘卷者重新坐下,看着林朔月冷笑道:“如果是外人过来,我也就认命了,但她是夜幕三尊之一!”
“我会告知首领。”绘卷者重新提起笔来。
林朔月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不是在记录着什么,而是在写信。
“不行。”林朔月的语气不容置疑。
“直到现在,你还想护着她?!”绘卷者言语中带着怒气,“如果赤鬼大人把卷宗上的内容泄露出去,你想过会是什么后果没有?!”
“那也不行。”林朔月坚持道。
卷宗上记录着每一个请过夜幕的人。
正是因为这些人有把柄在夜幕手中,所以他们不会允许夜幕被以不良人为首的势力消灭,但相反,这些人也是世间最希望夜幕消失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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