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里,道长收拾好书画摊子,哼着小曲儿,提着从街角商铺里买来的下酒点心,悠哉游哉地向自家的破落道观走去。
道观前站着一位身材纤瘦的书生,面容白皙,神色和蔼,年岁看起来和道长相差不大。
“颜先生,你回来了。”书生微笑道。
“呦,你不是去看论道大会了?”道长瞥他一眼,有些诧异地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书生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纠正道:“我是去看恩师,不是去看论道大会。”
道长喔了一声,推开道观大门,随口问道:“听说玉柳先生又破境了?”
“到了那种境界,你说破境就破境?”
书生跟着走进道观,摇头说道:“不是他老人家,是新收的小师妹破境一品。”
道长愣了下,丝毫不怀疑书生言语的真假,满心感慨道:“啧啧,一品就能引下天劫,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的真是了不得!”
“是啊。”书生附和一句,自顾把他买来的下酒菜倒进盘子里,催促道:“酒呢酒呢,快点拿出来!”
“天天来混酒喝,我酿点酒容易不?”道长瞪他一眼。
“你说话要点脸行吗,我一年才来几次?”书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
道长终是败下阵来,从角落抱出一坛酒放在桌上,没好气道:“下次记得付钱,一两酒十两银子!”
书生不理会他,翘着二郎腿,自顾倒上满杯,美滋滋地喝上一大口,才嘟嘟囔囔道:“就咱俩这交情,你好意思给我要钱?”
“少攀关系!”道长坐到他对面,和他碰杯共饮,问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喝完酒再说。”书生笑着说道。
“咋的,你也开始讲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了?”道长调侃道。
书生耸耸肩道:“我若是现在说,这顿饭可就吃不下去了。”
道长挑眉道:“又有任务?”
“这次倒不是任务。”书生说道。
“说起这个,上月极夜过来,确实强得可怕。”道长心有余悸道。
书生夹菜的手一顿,想起还在养伤的关千云,问道:“如果那天我也在,能不能把他留下?”
道长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不能。恐怕除了那两位,世间没人是他的对手。”
书生说道:“你忘了我恩师。”
道长肯定道:“不,玉柳先生也不行。”
不等书生接话,他指了指旁边的三清石像,皱着眉头说道:“极夜给我一种感觉,就像是……像是天地的一部分,接受着许多人的供奉。”
书生愣了愣,很是不可思议。
话题至此,两人不再交谈,各自思索着心事,专心于桌上的好酒美食。
直到一坛酒水下肚,道长才开口问道:“到底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书生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了半枚玉佩,推到了他的面前。
“物归原主。”
“你遇到极夜了?”
看到玉佩,道长神色微变。
四月初七晚上,极夜来到长安脚下,他与关千云等四人出城迎战。但就像他说的那样,极夜真的太强,他们不仅没能将极夜留下,反倒各自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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