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罪无可罪

    “朕明白这事不能全怪你。”

    李彻声音微寒问道：“但定山河丢失后，瞒着别人倒也罢了，为何连朕都要瞒着？若非不良人及时察觉到风声与朕上报，你以为靠秦王府那点势力，能瞒这么长时间？！”

    李棠溪微怔，旋即反应了过来。

    按照他的原意，是想一直拖下去。

    所以他只把这件事告知了圣贤城的三位师长，何问与红叶则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但现在看来，不良人早就知道，父皇也早就知道了。

    李彻允许他封府闭关，便是在帮他掩护，若非事情泄露，也不会喊他入宫觐见。

    “还请父皇恕罪。”

    李棠溪如实回答：“儿臣在等能找回定山河的那天。”

    李彻挑了挑眉，问道：“你能找回来？”

    李棠溪认真道：“能。”

    “需要多久？”李彻问他。

    李棠溪说道：“两个月。”

    李彻敲了敲书桌，直截了当道：“想好用什么方法没有？”

    李棠溪拿出石印，准备与他解释。

    “山河印？”

    李彻却是直接叫出了名字。

    李棠溪微怔：“父皇见过它？”

    李彻竖起右手示意他不用多说，含笑道：“原来山河印在你手里。”

    他的语气颇有些感慨。

    说起出身，李彻和李棠溪一样，是嫡子，却非嫡长子，所以在登基之前，为了使自己更加的名正言顺，他也打过定山河的主意。

    更准确的说，仁宗皇帝以后，所有帝王都打过定山河的主意。

    李彻查阅过与定山河相关的典籍卷宗，知道有那么一枚同出同源的山河印，也花大气力寻找过这枚印鉴，不过查到铁练门后便无疾而终。

    再后来，他听说山河印落在了法显手里。

    为此他亲自去了一趟兰若寺。

    但他依然没能拿到山河印，法显用七个字便拒绝了他。

    命里无时莫强求。

    那一次，李彻并不失望，更没有因此记恨兰若寺，因为法显亲自把他送下了山，还收下了皇室送去的财产，直到今天都还穿着他送去的锦衣。

    在李彻看来，活佛的友谊，便是震慑荒域、稳固江山的保证，当然比山河印重要得多。

    他问道：“法师父给你的？”

    李棠溪嗯了一声：“是。”

    李彻点点头，继续问道：“可还有什么交待你的？”

    李棠溪想着何问送来山河印时说过的话，摇头道：“没有，只是说山河印对我学剑有好处，让我时刻戴在身上，用以参悟剑意。”

    “很好。”

    李彻微微一笑，转而问道：“如果定山河被带出长安，你还能找到？”

    李棠溪想了想，说道：“可以。沂山和青山间隔两千余里，何问能感应到紫气东来，儿臣自认为，有山河印帮助，不管定山河在哪，都可以找到。”

    李彻眯起眼睛，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父皇不罪儿臣？”

    李棠溪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李彻斜了他一眼，淡然说道：“朕宣你过来，本来是打算罪你，可是现在，看到你带着的这几样东西，就算朕想罪你，也得掂量掂量。”

    说着，他指了指李棠溪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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