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问点了点头:“您知道的,棠溪跟我关系很好,能帮忙自然要帮一下。”
“所以你做了什么?”何事放下茶盏问道。
何问说道:“给了他一块牌子。”
何事微微挑眉:“什么牌?”
何问干笑两声,不好多说。
红叶起身,乖巧地给何事添了些茶水,说道:“我们把青山令借给他用了。”
听到这个答案,何事皱起眉头,沉声道:“胡闹!青山令是能给他用的东西么?!”
何问说道:“师伯没把青山令拿走,给棠溪用一下能有什么?最多就是犯点忌讳,以后有机会补上便好。”
“一点忌讳?”
何事摇摇头,叹口气道:“若是你瞻兄敢说这句话,我肯定把他吊树上抽。”
话音刚落,一道满是无奈的声音响起。
“爹,关我什么事啊……”
身穿官服的青年从门外走来,先是对何问与红叶点头致意,拉了把椅子坐到了何问身边。
青年便是何瞻,也是相府的嫡长子,如今官至中书舍人,负责起草皇帝诏令,责任虽然不重,但能陪立在帝王身侧,权力当然不小。
见到他过来,何事冷哼一声,说道:“你与他解释解释。”
何瞻也明白事情的原委,看向何问叹道:“青山令代表着青山的意志,你把它借给秦王殿下,咱们不觉得有什么,但会有许多人认为,青山选择了秦王殿下。”
何瞻点到即止。
可惜何问的政治嗅觉等同于半个白痴,依然没能察觉到问题所在。
红叶也没明白何瞻的意思。
“然后呢?”
“这便是党争。”
何瞻耸耸肩,继续说道:“对世家门派而言,党争本就凶险极大,尤其陛下正值壮年,党争更是大忌。当年金陵的谢家王家是何等风光,不一样因此遭难?好在以青山的地位,不用担心危险。同样的,青山地位太高,即使远离证据,也会有许多朝臣跟风,短时间内或许看不出什么,但过上两年、三年,等陛下有立储的心思时,青山和秦王殿下,都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两三年?”何问道。
何瞻说道:“或许两三年,或许更久,十年二十年也说不得。”
何问笑了笑:“那就没什么可担心了。”
红叶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何瞻发愣片刻,也明白了过来,暗自叹了口气。
是啊。
就算犯了大忌讳,时间摆在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何问活不到那个时候,自然不会有人怀疑青山参与党争;相反,如果到时候何问已证得剑仙,这些都只是小事,连麻烦都算不上。
说来说去,还是些老问题。
何事打破屋里略显尴尬的气氛,看着何瞻问道:“你回来做什么?”
中书舍人除去起草诏令,还要掌记陛下的日常行动与君臣问对,平日很少会离开皇宫,何瞻任职几年,也是第一次在这个点返回。
何瞻说道:“陛下让我给您带话,说让您准备一下,明天与他配合,把秦王府的事情压下去,顺带深追一下言官们的风向。为免被人察觉,就不另宣您进宫了。”
何事略一思索:“也好。”
“那我便回去了。”
何瞻把话带到,倒了杯温水解渴,起身拍了拍何问的肩膀,抬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