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以前饿肚子的难受了是吧。”他看也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去。打探完这边情报的顾一舟连蹦带跳地跑回到八号当铺,喊道:“爹,这杨帆完蛋了!拿不出米来,竟然那些粟出来,还掺着谷壳,当喂猪呢。现在天桥下骂声一片,哈哈。”
“住嘴!小畜生。”
“爷……爷爷……”顾一舟没碰到自家老爹,倒是把老太爷顾须呈给招惹出来了,“您老不在家安心呆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干什么?要不是家中管家闲谈,我竟被蒙在鼓里。怎么,你们两父子有能耐了是不是,还敢和人打擂台!看我不打死你这小畜生!”老太爷的拐棍横扫过来,直接往顾一舟屁股上打去。
从外边带笑走来的顾之卿一怔,看到自家老爷子怒气冲天的样子,赶紧劝阻道:“爹,您这是干嘛。二喜,快,把老太爷带回府上,免得气出病来。”
“之卿,你这么大了,还由着小的胡闹?”顾老太爷双手拄着拐杖,喘着气,道:“赶紧把这惹事的擂台去了,你这是要败了人家名声,还是要败光顾家的产业?”
“啊呀,爹。您老放心,二喜,你这小子,还不快带老太爷回去。”顾之卿一巴掌拍在一旁下人的后脑勺上。
等到杨帆施粥完的第二日,顾家继续开棚施粥。这次的粥,更加稠了,喝得满城的百姓连声称赞顾家仁义。人总是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些日子,顾家当货压价压得那么低,结果利民当价钱一涨上来,骂顾家黑心鬼的满城皆是。
如今顾家才施粥两日,满城都说顾之卿仁义,就连城西的几个老秀才,都放下“高贵”的身段,破例给天字八号当铺写了几幅年关要用的对联。大抵都是些“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进达三江”一类的俗气对联,一般有才气的,根本不会去写的烂俗联。
接下来几日,杨帆都忙着准备出海要用的东西,这天桥下,也只是象征性的支起几口锅,顾家的跟是过分地在利民当施粥的时候,也在对面支起粥棚。梁伯几个看不下去,连城郊外都怨声载道,满城都是戳着杨帆脊梁骨痛骂,骂杨帆是无良奸商,不把人当人看的比比皆是。上至满朝文臣,下至平民百姓,有过去积怨已久的,也有吃不到白米粥揶揄嘲讽的。
还有不少,便是被某些人挑唆的愤青士子。
利民当前,几个京城士子振臂高呼,找杨帆讨要个说法。一般士子,哪敢这么胆大妄为,就算是个空头爵爷,也不是他们这些未入三甲的士子所能够挑衅的。不过杨帆这边似乎没了声响好几日,才让这些人以为是杨帆心虚了,这挑头闹事的,便是断了只手的方溢儒。
十几人中,大抵是六科给事中的公子。龙生龙凤生凤,老喷子养出小喷子。对于这些叫嚣的喷子,杨帆暂时没空搭理,因为在那个阴暗的地窖里,一个好奇宝宝正脑洞大开,不断地询问着这几天积累下来的问题。
看着孙元化带着黑眼圈,不断抛出各类的问题,杨帆头都快炸了,真不应该听信梁伯的话,下来看一看。孙元化的问题,反正是各类天马行空。
“爵爷,您说所谓的元素可不可以理解为一个气,是用来构成这种物质纹理的气。”
“爵爷,这符号下边的小二又是什么?为何不在前边添二?”
“爵爷……”
“打住!孙大人,在下请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探讨问题的,再过两日我就要出海了,此番前来是想告诉你,好生在地窖呆着,免得被人发现了。”
“出海?出海捕鱼吗?”孙元化放下手中的笔,问道。在他看来,这空头爵爷,应该就是整日游手好闲的样子,能够对这些“旁门左道”的西洋知识产生一丝兴趣,便不错了。“捕你个大头鬼,此次出海是要出使吕宋。”
“出使吕宋?”在孙元化的印象里,这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去过的一个海岛小国了,便问道:“是圣上决定的?”
杨帆点点头,道:“不然孙大人以为是在下闲得慌,去海外嬉耍吗?”
孙元化罢了罢手,道:“爵爷就别孙大人孙大人的叫了,可是折煞在下了。对了,爵爷出海,那岂不是无人可与在下探讨这些问题了?不行,在下可否一同出海。万一爵爷有什么不测,回不来了。这留给在下的一大堆为题,可是要愁死我了。”
“我说孙元化,你能不能讨我点好的。张口闭口就是回不来了,什么个意思?”
“呵呵,误会误会,在下并无诅咒爵爷的意思,只是想要一同出海罢了。这整天憋在阴暗的地窖里,也憋出个好歹来了,还请爵爷答应这个条件。”
杨帆一合计,道:“也好,不过你这样子,得改一改。”
“怎么改?”
杨帆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孙元化狐疑地看了杨帆一眼,似乎又要被坑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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