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祖爷火烧庆功楼也好,永乐帝迁都守国门也罢,都是为了防止那道卦象的灵验。不过现在依旧是让这卦象有了一丝灵验。”他拿着竹签,挑了挑青灯之中的棉芯子。
“这和我答应南北合流又有什么关系呢?”老僧轻嗤一声,认为卜老道有些小题大做了。卜老道也回以冷笑,道:“你以为这南北合流真的就仅仅是大伙儿一块坐下来这么简单?他朱启这么想撮合所有江湖门派,无非就是想借我等气运,来拱住朱明江山罢了。”
“我们的气运?”
朱启点点头,道:“儒释道三教合一,你悬空寺也算是占了一丝国运,几代兴衰,是否与国祚有关。你自己心里清楚。虽说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找不到什么根据,但还是那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贫僧自然是不信的。”老和尚须眉晃动,说话间又将朱启挑得老高的棉芯子又压了下去。卜老道气得真想把那老秃驴的长眉给揪下来,道:“都说江湖远离庙堂,其实不过是一纸之隔。王朝兴衰更替,我等无法阻止,就莫要身陷泥淖。不能自拔了。这一点,你枯坐二十年,难道还没有悟明白吗?”
“容贫僧再想想吧。”老和尚放下书,看了看隔窗外的明月,呢喃道:“多事之秋,果真是多事之秋啊。”
……
……
翌日清晨,杨帆独自来到了一处密苑,昨日朱启告诉他,临行前去见圣上一面。本想着连夜过去,转念一想,这么晚再过去不便,到了晨儿才来觐见。
门外下人几番通报之后,洛养性才过来,带着杨帆七拐八拐地来到后院的一处亭阁之中。杨帆飘过去一眼,暗自咋舌。朱由检身上穿的那件,竟然是奇物斋制作的薄款风衣,若不是长发披肩,真的就是一现代人了。
看到杨帆过来了,朱由检也不说了,自顾吃着刚刚烹好的蛋羹。
“凌河伯杨帆,参见圣上。”
朱由检甩下勺子,道:“养性,你们几个到院门外候着吧。”
一旁的几个锦衣卫明白,准是圣上要收拾凌河伯了,便二话不多说,缓缓退去。朱由检看杨帆一身白衫,整得整个人都白白净净地,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道:“可以啊。前不久刚刚带着百万石粮食归来,朕还想好好夸赞你一番,结果就被遇刺了。朕派来的钦差,还没有派上作用,你就连带着将朕一起骗到了山西来看戏。朕来看戏也就看戏了,你还屠了人家九族千口人,你说朕是该赏你呢,还是该罚你呢?”
杨帆站在一侧,道:“圣上赏罚分明,不需要在下来定夺了吧?”杨帆知道,这朱由检也是个抠门的主儿,自己口头不好说,内心清楚明白着。给自己一个空头爵爷当当,已经是朱由检最大的限度了,再要从他手里要点东西出来,想都别想了。能不从奇物斋捞银子,他杨帆就要烧高香了。
“呵,你这话说的。有给自己定夺赏罚的吗?你想得倒是美。朕让你放开胆子,将那些人都挖出来,你倒好,杀了个干净,真是有魄力啊。”
“圣上谬赞了,都是跟圣上学的。”杨帆呵呵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