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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敢在行之先生前卖弄文采。”
“恕在下直言,在下作诗不如作文,作文不如评诗。”他笑道,“今日你若不作诗词一首,真的是对不起这满山的红枫了。”
杨帆黑马前行,勒住缰绳,笑道:“既然行之先生都这么说了。在下若是在推辞,倒是显得有些做作了。既然去年雪冬,填词沁园春。那今日也填首沁园春如何?”
“哦?难不成你就这么自信,能够超过自己的那首帝颂?”
杨帆笑笑,抄了老毛的两首词,还真是每次都是那么应景,便朝着红枫望去,吟道:
“独立寒秋,江河南去,独望山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好!好!好!”行之站起来,竟忘记自己还坐在车内,一下就撞在了车顶上,不过还是遮掩不住内心的惊喜。鼓掌而道:“这次词填得,不像是您新作的吧。细细体会,少年阳刚,那种桀骜、那种目中无人的风采,看来是年少气盛时所作吧?”
“难道我现在老了?”
“哈哈。也是,看来是虚实结合,远近相衬。作词能够有杨帆你这样魄力的,也是有寥寥几人可比了。苏辛都莫出其右。”
朱启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哼。前首帝颂,也就罢了。此首都粪土万户侯了,杨帆你真当是有本事啊。”封侯万户,似乎是所有为臣者所向往的吧。他杨帆一句词,上阕问天问地,谁主沉浮,下阕粪土万户侯,最后结尾一句浪遏飞舟,更是点睛之笔。这篇词气势恢宏,不减那沁园春?帝颂,若是传至京城,定然又在文人大夫之中,引起一番赞不绝口。
朱启呵呵一笑,若是真的传到京师,那朱由检的肺不得气炸了。原以为削了爵位,挫挫杨帆的锐气,没想到人家志不在此,还将这比这样有名无实的伯爵更有权势的万户侯数落了一遍,那你还能说什么?
行之从中取出一卷白宣,拿出笔墨,又让杨帆重新反复地吟诵好几遍,才把这沁园春?枫给完全抄录下来。反复琢磨,念了好几遍,感觉非常对胃口。
只有朱启,在车内不以为然。无论是那帝颂也好,还是今日的这首即兴之作,朱启都若有若无地感觉到对于皇权的藐视。这是很糟糕的一件事,所以他有些烦恼。
杨帆的那忠义,不对君,而是大忠。忠于已心,忠于大明江山。他已经不在乎,究竟圣上是如何看他的,所以,他敢,他敢随意地放弃了爵位。他来金陵,是有所为,并不是逃避。
这,是朱启从这首词中读出来的内容。
他小声呢喃道:“杨帆啊,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本卷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