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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真对祝永清说了夜里发生之事,续道:“云统制一时未必回京,封赏大礼押后,宋江等人也一时不会受刑。我外伤不紧要,但内伤已重,不得不在静室中修养调理七日。这七日内,贼人必然还会设法劫走宋江。观贼人能力,纵使贺、盖二人能回京,也未必管用。为今之计,只有教刘慧娘火速回京,他智计更胜于我,必能将贼人一网打尽。”永清点头。陈希真又道:“今日与我斗法之人,若我估计不错,竟是天子的法师林灵素!此事大有文章,你要加以注意,却不必声张。日后暗中告诉慧娘就可以了。”永清应允。希真苦笑道:“若非我圆光受伤一直未愈,怎也不至于着了那厮的道。”说罢长叹不已。
那道士果然就是通真达灵先生林灵素。徽宗欲私放柴进,林灵素设计,让徽宗初一晚大宴功臣,自己则带了徽宗的手谕连夜去天牢,欲用一个酷似柴进的死囚,去换真的柴进。那知未到天牢,远远就看见天牢已经大乱,无数兵士在那里乱走。由于是为天子做事,林灵素不敢有所疏忽,便宁可浪费了这次机会。于是他率众掉头离去,暗中使了一个人在后面察看有无追踪之人。那人在后面跟了三五里,竟没有发现跟在后面的陈希真。林灵素正庆幸时,突然听到后面有打斗之声,随后发现一人竟土遁追来,只好全力相搏。懂法术之人本就不多,他二人又皆名闻天下,岂有互相不知之理?结果两败俱伤。
当夜,在徽宗密室,林灵素对徽宗道:“不想那陈希真如此厉害,我受了乾元镜一击,功力已然大损,除非回神霄宫去修养三年,否则不能复原。陛下可索性借口将我治罪,贬我离开京城,也免得让陈希真等人沿此线继续追查下去。”徽宗颇为伤感,道:“如今如何才能救出柴进?”林灵素道:“陈希真此次也不可能好过,几日之内必然在疗伤,倒不能阻碍我们了。”徽宗怒道:“他欺君枉上,竟然托词为祝永清疗伤,暗中却监视天牢,着实可恶!”林灵素道:“陛下倒不便以此事怪罪于他。”徽宗点头。林灵素又道:“我想云天彪至少初十日才能返回,陛下此后可夜夜宴请众功臣,直到功臣全数回京。**日之内,总有机会成功。不过明夜倒不宜再次出手了。”
初二日,徽宗竟在朝堂之上,宣布了林灵素的罪状。说他前日止雨无能,又兼妄议迁都、与皇太子赵桓争道,但念前功,削其一切封号,立刻逐出京城,贬回温州。于是林灵素当堂被两名兵士叉出大殿,扔上驴车,即日离京了。祝永清见此条线索亦断,心中不乐,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苦苦等待刘慧娘了。
退朝之后,李邦彦说有密奏呈上,徽宗览罢大喜,随即宣张邦昌、李邦彦和那写密奏之人入内。徽宗见那人的穿戴,知道是一名平时没有上殿资格的中级军官,似乎认得,却想不起来名姓。这时李邦彦道:“这是政和元年的武状元,大名府人。当时不肯贿赂蔡京,后来被他压挤,最后只落了个禁军南营偏将之职。十年间十分平庸,只在前年从种师道去征辽国,立了些功劳,现任禁军南营参将。”徽宗点头。那人跪倒道:“禁军南营参将许贯忠参见陛下。”
那许贯忠奏道:“陛下可知陈留卢俊义被劫一事?”徽宗点头,道:“那卢俊义不是又被陈希真擒回去了吗?”许贯忠道:“末将不敢欺主,现身在大牢中的卢俊义并非其人。”徽宗大惊。许贯忠又道:“末将没有妻室,所以孤身一人在京中某酒楼里挂单。近日末将有恙在身,一直在酒楼中休养。昨日盛典时,恰巧奏凯大军和宋江等贼人的囚车从我那酒楼前经过。末将本是大名府人,早时曾经与那卢俊义有过些交往,自然便愿看卢俊义两眼,谁知却是个冒牌货。”
看官当然知道献俘之时,许贯忠还在城北元阳谷中,但大牢中卢俊义确是冒牌,又有谁能比他还清楚。他近日倒的确未在军营之中,只不过另有原因罢了。身为参将,许贯忠自然要带兵出城操练行兵布阵、安寨扎营,甚至挖地道、筑土闉一类了。陈留地道一事,自然不言自明。
初一日,许贯忠从元阳谷返京。一时之间也寻思无计,又到了李师师青楼对面的酒楼里饮酒。正值正午,酒楼上客人不多,忽然走进来一个青衣人,到了他的对面坐下。许贯忠见并不认识,心中纳闷,但也不去管他。青衣人也叫了酒,饮了一会,无意间撸去了袖子,被许贯忠看见了臂上的刺青。这一看让许贯忠大惊失色。二人互相使了颜色,都到了许贯忠的房内。才掩上门,许贯忠便将那人一把抱住,道“莫不是在梦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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