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徐名舟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云淡风轻地看着慕容极卫,缓声道, “学生从这个故事中学到一个道理, 做什么事都要站好队跟对人,才不会白做工,您说对吗?”
听着徐名舟不紧不慢的话语,慕容极卫背上已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他不敢多想, 伸手去拿茶碗, 想喝茶压压惊, 一伸手才发现手已在微微发抖,徐名舟起身,替慕容极卫倒了一杯新茶,恭恭敬敬地放到他手中,“老师, 小心。”
慕容极卫拿着茶, 抬眼看向笑着的徐名舟, 苦笑了一声, “名舟,我就知道,你是我教过的学生当中最有本事的。”
“学生再有本事,也始终是老师您的学生,”徐名舟拍拍桌上那个盒子, “师恩难忘,聊表心意。”
这次慕容极卫没再推辞,而是立即拿在手中,他攥着这个盒子如同救命稻草,良久,才艰涩地说道:“清儿在府中好吗?”
“她自然好,”徐名舟淡笑道,“老师放心,学生既然同意娶,便会好好待她,她在司徒府中会如在慕容府一样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纵使学生清贫,也断然不会怠慢了她。”
慕容极卫颔首,“那就好。”
那就好,只要徐名舟肯继续照拂清儿一世,他也就放心了,不枉他拉下一张老脸,去求徐名舟应承婚事,他早已料到所做的事终究会包不住,才早早将清儿托付给前途无量的徐名舟,只是想不到,这事会来的这样快,还是他的学生亲自来提点。
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言,两人已默契地达成交换,起初的慌乱过去之后,慕容极卫也冷静了下来,师生之间其乐融融地开始谈论些不疼不痒的诗画之事。
临送徐名舟到书斋门口时,慕容极卫突然问了徐名舟一个问题,“此事你应当早已知晓,为何还会同意娶清儿?”一个罪臣之女,只会拖累他的仕途。
“为何不同意?”徐名舟虽是笑着,脸上的笑意却十分凉薄,“老师待我恩重如山,您既然提了,我怎能不应?”
这个问题萧裕也曾问过他,明知慕容极卫是个大贪,为何还要同意娶他的女儿做正妻,到时可是一个抹不去的污点,回报师恩也不一定非要以身相许。徐名舟却淡笑摇头,他孤身入仕,攀龙附凤才叫凶险,身上有个众所周知的污点,是他最好的伪装。
况且官场如战场,一步踏错满盘皆输,他本就未曾想过与任何女子携手共进,慕容清是个不算太糟的选择。
只是算无遗策的他也没料到还有个千秋。
迎亲之日,她略带愁绪地立在轿旁,算不上国色天香,脸上还有些懵懵懂懂的青涩,清凌凌的双眼一抬,与他看了个正着,他便一头栽进那醉人的温柔,得遇斯人,方知他也如常人一般,三千情丝,纷纷扰扰。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想到长在他心间上的小丫鬟,徐名舟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柔和,“今日拜访,也为向老师讨一样东西。”不知千秋去求佛,算得如何,他们的姻缘会不会有个好结果?
千秋在禅房里晃荡着双腿,百无聊赖地瞧着紧张的如意,这到底是准备怎么收拾她,想把她关在禅房里无聊死?
外头“哆哆哆”响了几声敲门声,百岁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如意,夫人唤你过去。”
如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又掩饰般地对着千秋笑了笑,“我先过去,你在房中等着。”那笑容假得千秋都替她尴尬,演技太差,负分。
千秋乖乖地点了点头,一副纯良天真你们随便害的模样。
暗暗吸了口气,如意挪动步子,在千秋的注视下走到禅房门口,百岁不明所以地看着脸色发白的如意,对着里头的千秋唤道:“千秋姐姐,不如我陪你坐会儿?”
“不行!”如意惊叫,慌忙拉住百岁,回头一看,千秋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心头一跳,强作镇定道,“夫人没吩咐,你怎能随意自个安排。”她反应如此大,叫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岁也觉得奇怪,她狐疑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吃了炮仗?”
如意又急又怒,上下嘴皮都打起了架,不知该说些什么,千秋见她快顶不住要露馅,连忙贴心地解围:“百岁,你快带如意去回夫人,耽误了夫人的事,我们都担待不起。”
听了千秋这样说,百岁也只好点头,如意松了口气,连忙拉着百岁就往外走,百岁被她拉得在槛上绊了一下,眉头直皱,这如意是怎么回事,怪模怪样的。
慕容清焦急地等在小院内,一切都安排好了,她要镇定些,事情会顺利,安大她已派下山去买玉,山上院子里都是她的人,等百岁将如意带回来,她便立刻吩咐下去,这次千秋这个小贱人,插翅也难飞。
人都走了,千秋更是觉着无趣,在禅房里转来转去到处瞧瞧,寺庙里的屋子简朴的很,一张小圆桌,几张木凳,一张用来休憩的小塌,别的什么都没了,这样简单的布置倒让千秋想起徐名舟的书房,脸上不禁升起一朵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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