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闲着无趣,就和你聊了几句。”
鲁角站起身,背着手,在周不齐身上打量了一圈,“大半夜你把我折腾起来,陪我这老头子聊聊天,不算过分吧?”
周不齐尴尬的点头,“不过分,不过分。”
“诶,这就对了,至于我和欧之鉴,二十年前是主仆,二十年之间是朋友,现在……点头之交吧。”
周不齐有些不解,询问道:“这是为什么?”
鲁角哭小两声,“哎呀,我年纪大了,坏事做尽,如今再看他做坏事,幼稚的要死,再加上……物极必反嘛,现在我也不怎么爱做坏事了,对我又没有好处,这何苦呢?”
周不齐听着鲁角的话,心理也是犯了嘀咕。
这鲁角到底是敌是友,他怎么忽然有些看不透了?
主仆二人,这些年变化如此之大,他还真是有些难以相信。
可鲁角说的这些,他也无处求证……
见周不齐好半天没说话,鲁角也猜到了周不齐心里在想什么。
“我说的这些,对你后面要做的事情,也没有影响,所以你要做什么,尽管做就是,我只是憋得久了,这几十年的话,也需要找个人倾诉,今天你陪我聊天,我很开心了……”
鲁角俨然一副落寞老人的模样,这倒是叫周不齐有些为难。
周不齐的拳头紧攥,手中那条钻石项链硌得手掌满是小坑。
“怎么不说话?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都说出来,我要是能答得上,就回答你,答不上的话,老头子给你想想办法。”
鲁角都这么说了,周不齐也不好意思继续傻站着。
“您既然不愿意和欧之鉴打交道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
周不齐这么一问,眼前的鲁角眼睛里居然起了雾,看着鲁角眼眶里的浑浊的泪花,周不齐微微低下了头。
鲁角长出了口气,这一口气仿佛一个世纪一般悠长。
“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了欧之鉴,最对不起的,也是欧家老爷,老爷对我真如对亲人一般,可我却没想到,欧之鉴这小子,会连他爹都害。”
又是一段未曾经历的过往,周不齐也大概明白了,这欧家的情况。
欧之鉴二十几岁,欧家老爷就欧之鉴设计毒害,去世了,为了继承家主之位,欧之鉴先后迫害了几个兄弟,如愿成为欧家家主。
也正是如此,欧家才要圈养这么多能人异士。
所谓无奸不商,欧之鉴这种人,弄钱也是一把好手。
凭借强大的经济优势,欧之鉴还真就稳住了欧家。
二十年以来,欧之鉴恶事越做越多,鲁角也是越发的不忍心看,这才搬到了这里。
周不齐听着这心酸的过往,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于理来说,鲁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是他这奇异的幻术,才帮着欧之鉴坐稳了位置。
可于情来说,欧之鉴是主,他是仆,他似乎也没有理由,不辅佐欧之鉴。
周不齐纠结了好久,终于开口,“要不您现在走吧?”
鲁角忽然笑了起来,没有声响,却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走?我走什么?诶呀,我这人早就该死了,估计老天留着我,就是为了叫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鲁角点头,似乎是在认同自己的话,“对啊,还好我没将那项链卖了,不然,我还未必能活到今天。”
看着手中那条项链,周不齐叹了口气。
世间公道轮不到他来讲,于他来说,鲁角这人其实还算是不错,“走吧,过几天这里就毁了。”
鲁角不走,反倒摆着手,“我知道,你这种把戏,我怎么能不知道?这把戏,我年轻的时候就玩过了。”
鲁角对着院子指着,“东方属木,南方属火,西方属金,北方属水,我这里以欧家为中心,为东属木,你那天来,却非要说,这里是水位。”
“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要知道你准备做什么了。”
自己的计划被人一眼拆穿,周不齐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您都听到了。”
鲁角点头,“我听到了没关系,反正欧之鉴还蒙在鼓里呢,我一辈子恶事做尽,就留下给他陪葬吧。”
周不齐见鲁角没有离开的意思,双手缠在一块,显然是有些纠结。
“您都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为什么还要留下……”
鲁角道:“这死法不算是难受,要是换了别人,手段只怕是更残忍。”
周不齐要做什么,鲁角很清楚。
五行之中,有生有克,这生克之道,可以影响阵法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