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拍者,以铁钩、铜铃置于绳网之上,夜间悬于城头,若有敌军用飞钩偷城,必被绳网缠住,并触动警报。
而檑义夜,却是将铁钉置于滚木之上,夜间吊于城头,若有敌军偷城,便可放下,中者肠穿肚烂、几乎无救。
这两样,都是防敌夜袭的利器。
“诺。”
当即,几名亲卫领命,飞奔而去。
“嗨!”
尉迟恭哭笑不得:“李大人,您也太小心了吧?这大半夜的也要折腾。”
“小心无大错。”
李靖微笑道:“我总觉得,今夜不会那么平静。敬德,走,陪我到城楼中对奕两盘,打下时间。”
“得。”
尉迟恭苦笑道:“您不睡也不让我睡,俺大老黑舍命陪君子吧。”
于是,二人便进了城楼。
有亲兵摆好棋盘,二人当即开战,别看尉迟恭外表粗豪,棋却下得不错,跟李靖杀得是难分难解。
正苦战间,忽然听得城中更鼓响了三通。
“三更了!”尉迟恭打了个哈欠:“我说李大人,今夜隋军怕是来不了啦,咱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李靖也有些犹豫。
“叮铃铃……”
就在这时,城头忽然一片铃铛声响,绵延不绝,随即,警钟四起,无数马邑将士纷纷扑向城头。
“哈哈!”
李靖霍然站起,大笑道:“果不出我所料,隋军真的来偷城了。”
“操!”
尉迟恭一脸愕然:“还真来啊!”
“快走。”
二人当即抢出城楼,扑到城墙边,果见刚架好的狼牙拍上钉了无数飞钩,而城下亦是黑影绰绰。
“来人!”
李靖冷笑一声:“放擂义夜。”
“诺!”
马邑军将士一声呼应,纷纷用刀、剑斩断了系着檑义夜的绳索,立时,沉重的擂义夜呼啸而下。
“砰——啊——”
惨叫声中,众多正爬了一半的隋军被狠狠砸了下去,城下亦是一片哀嚎之声。
“快给我爬!”
城下,隋军将领急了,挥刀乱舞。
然而,别忘了城上还有狼牙拍,众隋军刚爬到城头,立时被绳网所阻,还被铁钩划伤,不得登城。
隋军上不来,马邑军可不会客气。
“快放箭!”
尉迟恭哈哈大笑:“还有滚木、擂石,都给我使劲的扔,干死这般狗娘养的。”
“啊——”
立时,城头矢石如雨,被狼牙拍所阻的众隋军像雨点般跌落下去,城下亦是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转眼之间,隋军便死伤惨重,却连城头都没摸着。
完了!
不远处,陈孝意看得真切,脸色铁青,他知道,他的计谋被人识破了,再攻下去,也只是彼增死伤而矣。
“罢了!”
陈孝意是果决之人,当机立断:“来人,传令鸣金,立即收兵。”
“当、当……”
霎那间,鸣金声大起,众隋军一听,如遇大赦,纷纷掉转身形,落荒而逃。
“噢——”
城头上,马邑军顿时欢呼雀跃,漫骂之声不绝于耳。
可恶!
陈孝意一边退走,一边咬牙切齿:究竟是何人识破我计?忽想起城中内应,他苦笑着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那些人也只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