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六。
呆
一早,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在凛冽的寒风下,四处打着旋儿,天地间一片银白,一种悲壮、仓凉的气氛忽然间弥漫了开来,堵得人心里面有些难受。
巨马河南岸,近六万夏军战兵列阵以待,一片肃穆。
战阵的两翼,是各五千轻骑;战阵的中央,是步兵方阵,最前的是一万刀盾兵,往后,是一万弓弩兵。再往后,是三万长矛兵;而压阵的。则是窦建德及其两千余亲军。
巨马河北岸,五万余赵军战兵也列成阵势,静待来敌。
战阵的两翼,是各六千轻骑;战阵的中央,也是步兵方阵,六千刀盾兵打头,其次是六千弓弩兵紧随,最后是一万二千长矛兵;而在阵后。数十架巨型投石机虎踞而立。秦冲率两千“选锋军。精骑从旁相护。
一时间,两座巨大的战阵遥相对立,冲天的杀气,似乎连大雪都有些凝滞。
“咚、咚
终于,夏军忍不住了,擂响了进军的战鼓。
“轰、知”。
六万夏军齐步而来,大地顿时颤抖起来,那凌厉的气势,令人变色。
“投石机准备!”
秦冲坐在阵后的战车上,眼瞅着夏军开始踏上了冰面,便冷冷地举起了右手,随即,用力一挥,厉声道:“放。”
“砰、砰
霎那间,一阵霹雳巨响处,数十颗巨石呼啸着飞入半空,在寒风大雪中划过道道凌厉的轨迹,重重在落在冰面上。
“轰隆,”
一声声连绵巨响中,上百名夏军被砸成了肉饼,鲜血横飞,而脆弱的冰面也在巨石的轰击下纷纷迸碎,很多夏军跌入河中,被沉重的铠甲一带,便沉入了河底。
然而,夏军没有止步,依然是稳步向前。
临战前,夏军便已颁下严令:士卒后退,什长斩,什长后退,队正斩。队正后退,幢主斩,幢主后退。校尉斩!所以,此时没人敢有半点的犹豫不前。
不过,从如此严厉的命令中。很多人也噢出了味道乐寿,恐怕是真的失陷了!
“轰隆,”
很快。第二轮巨石飞砸而来,河面上,立时又飞溅而起大片的鲜血和冰屑,凄厉的惨嚎声震耳欲聋。
阵后,窦建德一边缓缓压阵前行。一边双日喷火的怒视着北岸,要不是巨马河太宽,投石机打不到河对岸。他早就造上几十架投石机,跟赵军互爆了。
但此时,也只能忍着。
“快。继续前进
夏军军官们在石雨中怒吼着,奋力摧动着大军向前。
终于,在付出了千余人的代价后。夏军艰难踏过河面中央,离赵军前锋只有两百步左右。
“放箭!”
几乎是同时,夏军和赵军的军官们都怒吼起来:“砰、砰霎那间,爆豆般的弓弦崩响处,两朵密集的箭云窜入半空,尖啸着飞向前方的敌人。
“扑、扑
霎那间,血光飞舞。虽然有刀盾兵遮护,但夏军和赵军都倒下了不少,战场上,一片凄厉的惨嚎之声。
不过,夏军明显伤亡更大。
一来,赵军富裕,全部都装备有精良的明光铠,防护力极佳,只要不是被箭命中要害,就基本无虞。而夏军就比较穷了,很多人都是简陋的细鳞甲、甚至皮甲,一旦中箭,便非死即伤。
二来,赵军是处于防御状态。阵形齐整,对箭矢的防护能力便较强。而夏军是处于进攻状态,本就不利于保持阵形,再加上巨石的不断蹂躏,阵形更是混乱,这防护能力便差了许多。
“加快脚步!”
夏军军官们一见对射太吃亏。便幕时摧动军阵奔跑起来,想尽快越过这两百步的距离。
赵军如何答应,拼命的用巨石和箭雨反复的踊躏着夏军,以求尽可能多的杀伤其有生力量,好减少肉搏的压力,一时间,冰面上夏军遗尸无数,堪称血路!
终于。在忍受了五轮石弹,六轮箭雨后的可怕洗礼后,夏军付出了近五千人伤亡的代价,冲至了赵军阵前五十步。
“弓、弩兵后退,长矛兵上前,刺!”
赵军军官们一阵怒吼,在刀盾兵的掩护下,上千支长矛如山而进,出了凌厉的一击。
“扑、扑”
血光飞溅中,夏军不整的军阵再次付出了代价,上千人惨嚎着被挑在了矛尖,很多人一时不死,痛苦的挣扎着,那可怕的景像顿令夏军胆寒。冲势不禁一滞。
“给我杀,后退者斩”。
夏军军官们疯狂的怒吼着,挥动刀剑,一气砍翻了数十名行动迟缓者。夏军无奈,燕赵男儿的血性涌将上来,只好呐喊着再次扑上与赵军血战在一处。
一时间,双方刀盾兵猛烈撞击在一起,各找空隙向对方猛砍,而双方长矛兵更是一阵乱捅,不是我刺穿你,就是你刺穿我,一片惨烈的乱战中,双方的伤亡开始急剧上升。
紧接着,两翼的赵军、夏军骑兵也接战了,双方呐喊着,淋浴着漫天的大雪,在河面与河岸上,展开了大规模的骑兵对绝,殊死搏杀。
战事,杀成了一锅乱粥!
秦冲静静地在阵后看着。
他的身旁,只有尉迟恭在陪着。其他诸将都已顶在了最前面,与夏军拼死搏杀。
“主公”
尉迟恭看得笑了:“县军很拼命啊”。
秦冲冷笑,声:“困兽犹斗而矣。只要把这股气打没了,夏军将一溃千里。”
“嗯。”
尉迟恭点点头,心急道:“那咱们何时诱敌深入?”能不急吗,看人家杀得痛快,尉迟恭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一百只小手挠啊挠的,痒得乎要上窜下跳。
“别急。”
秦冲淡然道:“君集、定方会视情况决定,待会有你杀的。
回过头道:“让插重兵撤吧。不要带投石机。”
“诺。”
亲兵飞奔传令,马上,千余名辐重兵丢下投石机,向军营火撤退而去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轰隆”
就在这时,一阵蹄声如雷,却是有一支两千余人的精骑绕过正厮杀的战场,直奔秦冲杀来,看军前那高高飘扬的“窦。字大旗,便知是窦建德亲自来了。
“呵!”
秦冲有些意外地一扬眉:“找我拼命来了!?看来,这寰建德真急眼了。”
“来得好。”
尉迟恭大喜:“我大老黑正手痒呢。”
“敬德”
秦冲忽然心中一动:“咱们迎上去先杀一阵,然后佯装败退,君集他们一见,必会明白我的心意,率军且战且退,如此,诱敌深入之计便可完美施行。”
“明白。”
尉迟恭嘿嘿一笑:“主公,您歇着,让末将领兵冲杀一阵。”
“我也去。”
秦冲也跃跃欲试:“人家窦建德可是冲我来的,不能让人家失望啊。”说着。翻身上马,提起银枪。叱喝一声:“兄弟们,咱们迎迎夏军去。驾。
一骑绝尘,率先冲出。
“保护主公。”
刘虎赶紧率重又补充的两百亲卫集随其后。
“杀尉迟恭一摧马,率两千“选锋军。将士呐一声喊,也奋勇迎上。
“杀夏军也不堪示弱,呐喊着奔来。
“轰隆”
电光火石间,两支精骑猛烈撞击在一起,顿时是一阵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着!”
乱战之中,秦冲手起一枪,快若电火,将一名扑来的夏军队正挑在枪尖,随即,双臂一甩,将尸体掷出。“稀里哗啦。地又砸飞两名狂奔而来的夏军。
“刘武周,纳命来!”
猛然间,秦冲听得一声怒吼。却是窦建德拍马舞槊,气势汹汹地直奔他而来,那血红的眼眸喷射出无边的怒火,似要将秦冲烧为灰烬,可怕的怨念啊!
“来得好!”
秦冲心中冷笑:难道还怕你不成?拍马舞枪,也直奔窦建德。
“当电光火石间,两人的兵刃重重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那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秦冲与簧建德都不禁身躯一晃,胯下战马也立足不稳,唳溜溜后退一步。
可恶!
秦冲、窦建德都很不爽,于是乎,又怒吼着杀在一处。当下间两人盘马大战,杀得是火星四溅、血脉贲张,然而,十余合下来,却只是不分胜负。
却说尉迟恭,领兵突入敌阵。兴奋得哇哇大叫,长槊挥舞处立杀夏军十余人,一时是威风八面,无人可挡。
“呼正杀得兴起时,尉迟恭忽觉耳旁风声不善,急撤槊一挡:“叮。火星四溅处,尉迟恭一下子看清了来人,竟是上次放跑了的夏军大将刘黑阁是也。
“是你!”
尉迟恭是直性子,一想到上次上了这家伙的大当,便有些怒不可遏,厉声道:小子,这回看你还往哪逃”。
“逃你妈的头!”
刘黑阁破口大骂,今天,他就是拼命来的,当下,手中长槊呼啸抡起,用槊顶的尖刺铁锤照尉迟恭脑门便砸了过来,这一下要是砸中,怕不万朵桃花开。
当然,想砸丰,这是不可能滴!
“来得好。”
尉迟恭大喝一声,长槊猛地一磕。荡开刘黑阁之槊,随即,手腕一拧。急转槊势,一槊便捅向刘黑阖前胸。
尉迟恭用槊,一向快、准、狠!
不好!
刘黑阁一惊,急忙一侧身,尉迟恭那槊便呼啸着从其胸前刺了过去。就在刘黑阁以为安全的时候,好个尉迟恭,猛地将槊顿住,然后,竟一槊横扫过来。
不可能!
刘黑阁大惊,末想到尉迟恭将槊使得已是如此收由心。
此时,如果是一般人,绝避不开尉迟恭这精妙的一槊,然而,刘黑阁也是威名赫赫的勇将,可绝不白给,当下,那腰似折了一般,大角度急仰而下。
呼尉迟恭竟一槊击空,不禁微一愕然。
就在这时,刘黑阁仰到在马背上,竟然犹能攻击,手中之槊一拧,便一槊扎向尉迟恭腰眼。
可恶!
尉迟恭大为光火,他与人对敌,一向很少过三合,这刘黑阖恁地难缠,当下槊如飞电,将刘黑阖罩在其中,只杀得其大汗淋漓,堪堪只有招架之功。
与此同时。秦冲与窦建德已大战二十余回,兀自不分胜负。
差不多了!
秦冲心中转念,当下佯做不支,枪势便渐渐慢了起来,似有些力竭、转环不便的模样。
窦建德见状大喜,似吃了兴奋剂一般,一槊紧着一槊,一槊快似一槊,只往秦冲要害处招呼,那架势,简直恨不得将秦冲一槊捅穿,再砍上百十刀。
秦冲暗笑,忽放了个破绽。
那窦建德瞥得便宜,一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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