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 高文宇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打了一个酒嗝,继续道:“我在丑字号包间陪我的居然是我初中的班长,我的初恋,我是万万没想到啊,她还原来那样!”高文宇一边说一边眉飞色舞地比划着:“梳俩羊角辫,穿着涤卡的制服,一点都没老,真的,一点没老,和我上学的时候一模一样。我俩聊一宿上学的事,她还能背我给她写的情书,说实话,他妈我都忘了当年我写的啥,她居然都记得。就这么聊啊聊啊,最后寻思干点儿正事,天就亮了。一晚上光聊天,白瞎了。”
此时地高文宇哪里还有哪怕一点点儿县委书记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在烧烤摊喝多了扎啤的农民工嘛。开发商不知道该怎么做,偷偷看了看县长,县长的脸色很不好看,堂堂县委书记,当着外人的面把找女人的事情都说出来,成什么样子,幸好这桌上没有外人,都是一起拿了钱嫖过娼的战友,若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啊。
县长朝高文宇的秘书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赶快把高文宇弄走,秘书刚要上前,高文宇接着说道:“我第二天又去了,点丑字号包间,找我初恋,她十四五,我他妈五十了,她青涩咱不青涩,得把老爷们的事办了,得把青春留下的遗憾弥补过来。服务员把单子一开,我一看,好家伙,去不起啊,我堂堂县委书记,去不起了。”
开发商听了,原本疑惑的心顿时开悟了,他朝着县长微微一笑,接高文宇的话道:“怎么回事呢?他们临时涨价了?”
高文宇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傻,去的时候没了解清楚。皇城夜总会不是有十二个包间吗?包间的价格是递增的,第一个包间一宿是二十万,第二个包间就翻倍,四十万,第三个包间那就八十万,以此类推!而且,只能进去一个人,一个人一宿,二十万起步。”
开发商的心就一哆嗦,包间最便宜的开价就是二十万,这可算得了天价了。不过随即想到,如果高文宇不是看错了,也不是吹牛的话,第一个包间陪酒的是香港第一天后菲菲,那这价就超值了,只是这样翻上去,到了第十二个包间,里面会是谁陪酒呢?就是把美国的希拉里弄来也不值这个天文数字吧。
高文宇见到所谓的初恋是在第二个包间,不过区区的四十万,高文宇为何说去不起了呢?今天他请这些人吃饭,就是做了讨价还价的打算,高文宇装疯卖傻说了半天,最终还是绕回到了钱上。如果他开口只是区区的四十万,那么他的胃口未免太小了,县长和自己是未出“三服”的实在亲戚,前后可花了自己小三百万了。
高文宇又摇了摇头,道:“人家有规定,所有的包间,第一次是原价,比如我要进的丑字号包间,第一次也就是四十万,第二次你要还想进上次包间的门,那就是原价的平方,我当时以为他们算错了,拿计算器算了一下,计算器楞没算出来,你猜是多少?你猜!一千六百亿!”
“这不是玩人吗?”开发商也不顾对方是不是县委书记,直接叫出了声,哪个夜总会会提出开个包间要一千多亿的,这分明就是高文宇想多要点好处开了个价,可高文宇也不想想,就是狮子大开口也得开个有点脑子的数出来,自己不过是承包县里的棚户区改造工程,你要个一千万六百万,哥们挤挤能给你挤出来,你要一千六百亿,你以为是全国棚户区改造工程呢。
“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啊。这不玩人吗?你猜人家小服务员怎么说的?”高文宇把搂着开发商的胳膊撤回来,整了整西服领子,脸色微整,道:“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如果错过了还想得到,那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候这代价,会超出你的预期很多很多。可惜喽,我的羊角辫啊!”说完高文宇就毫无症状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县长喜形于色地到了高文宇的办公室,连声称高文宇“高”,把高文宇弄的莫名其妙,县长以为高文宇是装糊涂,也不揭穿,只说昨天的开发商是他的实在亲戚,有些话实在不好说,昨天听了高书记的谆谆教导,把开始答应的一千万改成三千万了。
那个开发商中了棚户区改造的标后,为了庆祝中标成功,带着他公司的高层去了皇城夜总会,点了县委书记神往的丑字号包间,四十万就四十万了,三千万都花了,不差这四十万,一个人就一个人,哥们进去就把那小丫头的衣服扒光,好好地蹂^躏一番,就算不是县委书记的老婆,是他初恋也让他头上带点绿,解解三千万的心疼。
谁也没有想到,午夜的时候,开放商是意气风发地进去的,天亮的时候,他是红着双眼出来的,问他出了什么事儿,他什么也没说,独子一个人开车回了老家,在他父亲的坟头呆了一天。
等他回来,每天都呆在棚户区工地,对工程质量要求极其严格,弄得各个包工头十分不满,和他混了多年的包工头问他为啥改了脾气转了性,他就说:我爸让我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