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一员,我怀疑自己不一定能活到最后,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另一个我。”权相图叹息着说。
“现在,我可以救她们了吗?”雪幽燕低声问。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我知道,古格女城有很多上古时期传下来的疗伤之术,取材于喜马拉雅山脉深处独有的草药,有着神乎其神的效果。在这里,我还是要再次致歉,因为我只是个粗糙武夫,不能及时对雪晚姑娘施以援手,还望两位见谅。”石妙手后退一步,垂下长枪,示意自己完全没有恶意。
雪幽燕站在雪幽仙与雪晚之间,握着双手,黯然长叹。雪幽仙已亡,无可救治,这是不争的事实。
“把她抱进去,然后把她埋了。”她指了指地上倒着的两人,轻声吩咐丁峻。
丁峻把雪晚抱进茅屋里,茅屋里只有一张树枝铺成的小床,简陋到无以复加。他把她放在床上,雪幽燕随即从床尾取出一个树叶卷成的小包,打开来,挑了两颗花生米大的黑色药丸,喂到雪晚嘴里。
“没事,刀剑和枪弹都没伤到要害,我保证她很快就能康复。”雪幽燕说。
丁峻取出手帕,擦拭雪晚脸上的斑斑血污,回想起河中孤石一战的情形。他知道,经过这第二次联手对敌,雪晚在自己心上的刻痕又深了一层,终生不会被时间磨灭。
他环顾室内,想到那么久以来自己的母亲就生活在这种困苦的环境中,不觉红了眼圈。
迎着丁峻心痛的目光,雪幽燕低声自语:“大道至简,对于真正的修行者来说,生活越是简陋,生命就越是丰美,不是吗?”
丁峻忽然想到《论语》中的句子——“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或者只有极度清苦的环境,才能让人心无杂念,专心修行,直至智慧巅峰。
“母亲,我带你走,离开这里。”丁峻笑中带泪。在香港,丁慕云留下的家产足够他们母子下半生衣食无忧。
“唉,不用了,如果我想走,谁又能拦得住我?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当年我做了对不起古格的事情,违背了古格圣女必须遵守的清规戒律。所以,大祭司才会召集九部长老,联名将我流放至此。我生是古格人,死是古格鬼,终此一生,不会离开古格,一定要赎我犯下的罪。但你和她不同,你们都不属于古格,这一次我就算拼上性命,也要送你们出去。”雪幽燕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她是母亲,相隔二十几年,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这种突如其来的狂喜无与伦比。
两人执手相看,母子深情,溢于言表。
丁峻小指尖轻动,在雪幽燕掌心里写了几个字:“合力杀他?破绽在何处?”
雪幽燕指随心动,立刻回复:“无破绽,至强。”
丁峻接着写:“我不怕死,但不能死。”
从前,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但现在有了雪晚、雪幽燕、方晴,这些都是他的牵挂。他为她们活着,所以,任何行动展开前,他都要顾及她们三人的感受。
“等。”雪幽燕只写了一个字。
强攻不行,只能智取,而这种智取之道,就需要长时间地隐忍,明了敌人的薄弱环节,才能有的放矢。
丁峻没再写字,只是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