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说,就是在地球轴心之内。
林轩始终都在全方位地观察杰夫斯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从现在起,他必须尽全力搜寻敌人身上的破绽,每找到一处,就多一分胜算。
“你笑什么?你笑什么——”骆原无法控制满腔怒火,突然拔枪,大步向前,隔着桌子顶住杰夫斯基的额头,“你笑什么?你这个俄罗斯杂种!我问元首和爱娃的情况很好笑吗?你懂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林轩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注视杰夫斯基的肩头。
他知道,骆原不冷静的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
“没有元首,也没有爱娃。”杰夫斯基止住笑,轻蔑无比地回答。
这句话,骆原听不懂,林轩也听不懂。
杰夫斯基继续说下去:“我说了,这里没有元首,更没有爱娃,以前那些二战历史学家们的推论完全错误,全都是以讹传讹。历史真相应该是这样,纳粹德国的最高元首已经自杀于柏林城,可笑的希特勒,可笑的党卫军们,可笑的靠占星术自欺欺人的纳粹党人……听我说,纳粹德国早在我们伟大的苏联红军攻克柏林城时已经彻底灭亡了!”
骆原怔了怔,蓦地大叫:“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爱娃就在那里,在大雪山下面——”
他在极度疯狂中忘乎所以,食指微微一动,马上就要扣下扳机,射穿杰夫斯基的眉心。
“不要,停手!”林轩大叫。
此刻,他与骆原相距七步,速度再快也阻止不了对方扣动扳机。
刹那间,杰夫斯基的头向右前方滑动,不知怎的,骆原的枪就到了他的手上,而且不到一秒钟时间,那把精钢制成的短枪就拆卸开来,变成一堆零件,散落一地。
“这不好玩,你最好不要用枪械指着云图战队的人,那会招致很不好的结果。”杰夫斯基的右手虎口卡在骆原的喉结上,还没发力,骆原已经呼吸困难,白眼半翻。
“是误会,是误会。”林轩打圆场,走过去拖着骆原后退。
“好吧,叫他滚出去。”杰夫斯基冷冷地说。
林轩推着骆原向外走,心情变得无比沉重。
虽然他也是格斗术高手,但是却没看清杰夫斯基是如何夺枪的。
“这次遇到的是最强大的对手,事情难办了!”他默默地告诉自己。
帐篷外极度安静,那些倒伏的工人们都已隐藏起来,营地里变得空荡荡的。
天空仍在飘雪,所以就算黎明已经到来,东面的云彩依旧相当厚重,将天光全都遮住,灰茫茫一片,像极了此刻林轩的心情。
“爱娃还活着,我坚信爱娃还活着,因为我在客机上真的看到了那些影像……”骆原的情绪还没平静下来,嘴角吐着白沫,一遍遍重复这些话。
林轩真的,杰夫斯基那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
“喂,冷静冷静,别拿刀动枪的,你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大家都冷静,平心静气地对待这些突发情况,听懂了吗?”林轩按住骆原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劝诫。
不单单是骆原,现在连林轩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大家都不是杰夫斯基的对手。
“如果不是萨曼莎故意放水,我们早就能第一时间射杀他了。这家伙来者不善,而且是俄罗斯人,我一开始就不同意让萨曼莎加入我们。”骆原弯下腰,捧起一团雪,在脸颊上反复揉搓着。
空沙无声地出现在右面,满脸狐疑,东张西望。
“怎么了?”林轩问,“哪里不对劲吗?”
空沙走近,低声回应:“我觉得处处不对劲,但表面上又看不出来。营地周围本来是自然地貌,石头、雪窝的分布毫无规律,可是现在,我总能发现人工摆布的痕迹。营地里全是我们的人,你猜谁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他举手向正东、东南、正南三个方向指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你在怀疑什么?怀疑那个伏击了万隆宝师和巴尔杜尔的杀手又有所行动,是吗?”林轩问。
空沙摇摇头,简短地回应:“我不知道。”
林轩把骆原交给空沙:“你守着他,我去看看。记住,帐篷里那个名叫杰夫斯基的俄罗斯人是绝顶高手,没有十足把握,千万别去触怒他。”
空沙叹气:“我明白。”
林轩向南走出五十步,很快就发现地面上有着无数隐形标记物,有时候是一撮草根,有时候是一块尖石,有时候则是一个攥紧的雪球。
这些当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们这群人是在明处,巴尔杜尔死后,营地里还有萨曼莎、骆原、空沙、田梦和工人们,当然现在又添了杰夫斯基和田雨农。
“谁会做这些标记?首先不可能是空沙,因为是他首先发现了地貌变化。其他人……骆原、田梦、萨曼莎都不可能做,工人们也不可能,会是谁呢?难道是那个催眠工人的幕后高手?”
林轩俯身,仔细观察脚下,然后一路向东,沿途发现了至少六十多处标记物。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在看似毫无生命迹象的珠峰上,处处隐藏杀机,处处充满秘密。田梦已经无法指望,萨曼莎呢,是不是还能并肩战斗?”他默默地回望萨曼莎所在的帐篷,心中充满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