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后果就是吸毒者被毒素感染,直接由口腔传入心肺,死无葬身之地。
“不要——林轩,我不需要你这样救我!”原先生急促地吼了一声。
真正的大英雄奉行的全都是“宁教天下人负我,不教我负天下人”,肯为别人牺牲自己,却不肯承受别人的小小恩惠。
“需要不需要在你,救人不救人在我。”林轩淡淡地说。
毒药威力极大,原先生腿上的皮肤也全都呈现出一种紫绿相交的晦暗颜色。
“你会有危险!”原先生黯然解释,“没必要大家都死在这里,不是吗?”
林轩回答:“不救你,我未必能活着离开;救了你,一加一大于二,或许就能找到办法。”
他毅然低下头,牙齿对准那条青色血管的最凸出之处咬下去。嗤的一声响,带着腥气的血喷溅出来,已经变成了紫黑色。
等到伤口处的血流变缓,林轩就把嘴凑上去,缓缓地发力吮吸,然后把吸出来的毒血喷到岩浆中去。
连续重复了二十次左右,他再吸出来的就成了色泽鲜艳的干净血液。接着,他又在原先生的左脚上如法炮制,迅速洗干净毒血,然后在自己的内衣上撕下两根布条,把两处伤口紧紧地裹住。
“我们一定会没事的。”忙完这一切,林轩如释重负,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谢谢,谢谢你兄弟。”原先生说。
“一切都是缘分,因为我从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毕竟外面传说,你已经穿越到异时空的某个星球去了,就连那位先生、亚洲之鹰罗开先生也这样跟媒体说过。能遇见你,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可惜现在手里没有相机,否则真应该以如此壮观的场面为背景,我们两个合影留念。”林轩说。
原先生的双眼忽然湿润了,低下头,嗓音沙哑,轻轻吟诵:“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他的神情是如此悲伤,眼中无泪,却仿佛比泪飞如雨更伤心百倍。
林轩无法接话,只能默默地相陪。说不出来的痛才是真痛,而这种痛只能是来自于男女之情。情越真,痛越深,意越痴,伤越重。
那段话出自金、元之际著名家元好问的《摸鱼儿?雁丘词》一词,那首词名为咏物,实在抒情。
词的上阕是——“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在这首词中,作者驰骋想象,纵横文字,对大雁殉情而死的故事展开了深入细致的描绘,再加以悲剧气氛烘托,谱写了一曲凄婉缠绵、感人至深的大爱悲歌。
爱情之苦,只有深受其害的人才能体会。
林轩回顾原先生的半生,几位江湖女侠、白道女谍、邪派巫女都是过眼云烟,长的缠绵数年,短的一夕缱绻,缘分始终不能长久,只会在他心上留下伤痕。直至最后,他深坠与巫女的情网而不能自拔,导致今日的困顿局面。
“我呢?未来又会怎样?”林轩记起了堂娜,“是否也会陷入无望的思念之中,直至孤独终老?”
一个男人深爱的女人死了,他会伤会痛,会追忆会悔恨,但却不会疯狂焦虑,因为死者入土为安,再不会产生意外变局。最怕是,他深爱的那个人只是失踪,并且留下了若有若无的线索,令他不能不追,但又追之不及,似乎触手可及,但却无法触及。
原先生对巫女的感情是如此,而林轩对于堂娜的感情亦如此。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直教生死相许,有时候,就算死了,也不能在一起,不是吗?一个人的死是根本不会让老天动容的,也不可能感动任何人,只是如蝼蚁一般无声无息离去,不是吗?……”原先生低声问。
林轩敏锐地意识到,原先生的情绪正在发生变化,有某种力量正在激化他的颓废情绪。这种力量,只可能来自于无处不在的獠牙魔。
嗡的一声,林轩耳边传来一阵音波激荡之声,仿佛被罩在一个巨大的空心铜球里,外面每一次敲击,都让他身心遭受剧烈的震颤。
“是獠牙魔,一定是獠牙魔……”林轩屏住呼吸,小心地运用第六感探索着两人四周的岩浆液面,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敌人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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