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仪唤醒了丈夫,一番收拾之后赶去赶去上房。
一进门,就看见热热闹闹挤了半屋子的人。四房因为挨着上房近,所以四夫人和两位儿媳、庶女,以及下面的孙子辈都到齐了。五夫人似乎是前脚进的门,正在带着儿子给鲁国公请安说话,小汤氏坐在床边,还不时的回应解释几句。
玉仪冷眼瞧着,自己和罗熙年都没有地方插脚。
回头一看,罗熙年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嘲讽,似乎眼前的景象看多了。
好在五夫人的余光看到了这边,回头道:“小六,你们俩过来跟爹说说话。”她这一开口,围在跟前的人才退开了些。
“叫太医看过了吗?”罗熙年问道。
“看了,在威北公府时就看过了。”小汤氏眉头带着忧色,挥散不去,“太医说不妨事,让静养一些日子就好了。”自己膝下本来就没有儿女,丈夫虽老也是一个倚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就更直不起腰杆了。
----可惜迟早都有那么一天,或早或晚。
一屋子的人各有各的心思,没人顾得上小汤氏的担忧,倒是鲁国公镇定如常,挥了挥手,“行了,不就是崴个脚吗?都围进来做什么,人都闷坏了。”
小汤氏朝众人笑道:“大伙儿还是去外头坐吧。”补了一句,“太医说了要静养,人多反而吵闹的慌,还是先让国公爷歇一歇。”
“小六。”鲁国公叫住小儿子,说道:“你先留下。”
玉仪用眼角余光看了看,五夫人微微一笑,第一个领着儿子出了门,四夫人稍迟疑了下,紧接着出去,然后弘大奶奶带着贤哥儿也出去了。恭二奶奶走在最后,两面看了看,才叫□□道:“快把平哥领好。”
玉仪正要走,小汤氏却笑着站了起来,“走,咱们娘俩儿去旁边说说话。”
其实在医疗条件不发达的古代,以鲁国公的年纪来说,早就是过一天算一天了。按理说,鲁国公早就该上表定下世子之位,但不知道为何一直不提,也正因为如此,才加剧了四房和六房的矛盾。
毕竟罗晋年和罗熙年都是继室子,身份上相差无二。
可是在玉仪看来,罗晋年正当年富力强的盛年,为官时日长久,再者底下儿子孙子都有了,夫人儿媳又是出身高门,几乎就是世子的不二人选。
没有人猜得透鲁国公的真实心思,也没有人敢问。
在这种复杂的场合下,玉仪当然不会去做什么出头鸟,陪着小汤氏坐在侧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反正全都无关痛痒。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有丫头过来,“六夫人,六老爷让夫人一起回去。”
玉仪出门看了看罗熙年,留心观察了一下,还是万年不变的王八表情,当着人也不好多问,上前笑道:“走吧。”
这边小汤氏掀了帘子进去,亲手添了凉茶。
鲁国公由两个大丫头搀扶着,坐了起来,问道:“怎么仿佛听说,前些日子小六给他媳妇没脸了?”
“小两口拌嘴罢了。”小汤氏心思转了转,----至今跟了国公爷十六年,愣是看不出他老人家的真意,这也是叫自己为难的地方,生怕最后站错了队。因此只要四房的人不在跟前,一般还是向着六房说话的,“国公爷也知道小六的脾气,说恼便恼了,所以就去了丫头屋里。”笑了笑,“这不……,前几天又带着媳妇出去散心了。”
鲁国公皱眉道:“不过是个丫头罢了,什么时候睡不得?”他是做公公的,不便多说儿子的房事,只是想起那些嚼舌头的话,很是有些不悦,“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还跟以前一样不懂事。”
小汤氏笑道:“国公爷急什么,等小六当爹了自然也就稳重了。”
“他那媳妇年纪太小。”这是让鲁国公最不满意的地方,喝了口茶,“我这活一天少一天的,还不知道看不看到他当爹呢。”
小汤氏心里一惊,莫非有人在国公爷面前说了什么?心下犹豫不定,试探道:“若是国公爷着急的话,要不然……,就先抬了小六屋里的丫头?万一有了儿子,养在小六媳妇跟前也是一样的。”
鲁国公手上茶盖一顿,看了过去,“你是这么想的?”
小汤氏觉得真是要冤枉死了,不过是顺口试探了一句,怎么就成了自己所想?又怕丈夫起了疑心,忙道:“妾身能有什么想法?只不过盼着国公爷舒心罢了。”
鲁国公挥了挥手,“我躺躺,你也出去吧。”
小汤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顺从的悄声出去,到了偏房找到窦妈妈,把刚才的事说了,然后问道:“妈妈……,你说国公爷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咱们可别弄错了。”
窦妈妈左右也是猜不出,只道:“反正这一趟浑水,太夫人别趟进去就是了。”叹了口气,“不论最后是谁,太夫人始终都还是太夫人啊。”
鲁国公只是不慎崴了脚,并不是害了重病,本来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因为他年纪大了,由不得叫国公府上下的人悬心。----原本就是暗流涌动的国公府,渐渐生出一些火药味儿。
这段日子里,罗熙年似乎变忙了许多,很多时候都只是真的睡觉,没有其他,玉仪也就没好意思再提甘菊的事。试想公公都抱恙了,自己还在这里为了通房jjyy,不管是什么男人,都会觉得有点烦吧。
玉仪想了想,觉得主要还是甘菊同学太闲了。
于是找来了人,让她给自己做一条十二幅的月华裙,详细的要求了花样、颜色,甚至连[边的细节,也都一一仔细交待了。
甘菊果然很勤奋、很认真,兢兢业业的做起了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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