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小六该得的那些东西,还是你管着的吗?”
----整个国公府都是罗熙年的,只是上头爹娘还没有死,这种情况下,一般东西还在长辈手里,直到将来才能够拿到手。
可是当初小汤氏为了对玉仪示好,才就把房契、田契交出去了。
此刻听说罗熙年有可能出事,甚至罗家都会出事,早就慌得不知所以,听见儿媳问话仍旧一脸茫然,摇头道:“不在我这儿,都已经交给了小六媳妇。”
“都……”这一次,五夫人惊讶简直无以复加,最终却把话咽了下去,随便应付了两句,便带着丫头回了房。
五夫人让人找了儿子罗世晟进来,把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罗世晟已经十七岁,这个年纪在古代完全可以算作成年人,原本这一、两年就该娶亲的,因为五夫人一直没挑着好的儿媳,所以才暂且耽误了。
罗世晟挑了挑了眉,“有这样的事?”
“可不,你六婶婶亲口说的,还问我拿银子呢。”五夫人脸色微沉,说道:“太夫人把国公府的家底都交给了她,只怕正打算拿着去胡闹呢。”
罗世晟一声嘲笑,冷声道:“都是因为给了那个贱种,让太夫人占了便宜,所以才会如此感恩戴德!”
“先别说这些了。”五夫人一想起齐哥儿就觉得倒胃口,皱眉道:“眼看家里要出大事情,我又不方便这种时候出去,等下你去一趟王府,把这事儿告诉你舅舅。”语声越发郑重,认真道:“银子到底给不给六房,务必让你舅舅赶紧拿一个主意。”
罗世晟点头道:“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跟舅舅说。”
“亏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五夫人便叹了口气,心下颇为欣慰,又生出一点点跳动的火花,只需要一盆油就能燃烧起来。
静了一瞬,派人去请罗家近支的长辈们。
玉仪回去静静坐着,回想起五夫人的拖泥带水态度。
要是真的等着请了罗家的长辈来,都是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不用想,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想法。
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资格随意调动整个国公府?
即便有人不插手,那也肯定不乏人反对,一堆老头子打口水仗,等他们打完,罗熙年那边黄花菜都凉了。
这是一个重尊长的时代,长辈们说一句话,底下做小辈的媳妇们,别说反驳,就是点头慢了,那都是缺乏礼数。
玉仪越想越觉得头疼,实在不想陷入这么一个泥潭里去。
只是自个儿到底是有身孕的人,精力体力都不比平常,眼下腰酸背痛的,只想躺在床上好好歇一歇。
----歇一歇也好,看看还能不能相处更好的法子。
眼看五夫人那边的九万两暂时拿不到手,甚至罗家的长辈一到,国公府的东西自己都支配不动,单凭自己那五万两银子的嫁妆,能顶个什么用?!
果然事情运转起来,才发现前面的路上麻烦重重。
玉仪没功夫深究五夫人的想法和打算,眼下只想努力养好精神,等下继续面对该来的各种麻烦、各种问题。
----可惜在屋子揪了半晌的头皮,还是没有个眉目。
吃了午饭,玉仪算计着那些老头们再快也得下午才来,断没有趁人午睡的时候,就跑来说事情的,因此稍稍打了个盹儿。
可即便是在梦里,也仍旧心心念念着罗熙年的事,甚至梦到他一脸憔悴疲惫,正独自坐在椅子里出神,看起来好不可怜。
玉仪上前唤他,醒来方才知道是一场梦。
下床站在窗口吹了吹微风,觉得精神了许多,独自倚着窗沿静立,心里再三权衡了好几遍,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段嬷嬷……”玉仪侧首,淡淡道:“去把我的诰命服取出来,我要进宫一趟。”又唤桂枝,“立即叫人拨马车。”
----唯一庆幸的是,这一次有孕没有把主持中馈的大权交出去,不然到现在,只怕连出个门都不容易。
段嬷嬷瞪大了眼睛,“夫人……”看了看玉仪的肚子,“要进宫?”
“是。”玉仪点点头,----能够压制住罗家长辈和五夫人的,只有皇帝,至于自己想的那个法子能不能用,就看等下进宫这一行了。
不由一笑,诰命夫人的虚名总算派上了用场。